逃离（2/2）

“谁没事儿在地上扔的玻璃！”陆千衡越看越心疼，他甚至有种冲动，立刻给市政建设部门打电话。

陆千衡将左思若的两只脚上的碎片清理完，又用细纱布缠两圈后，他紧紧抱住左思若，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这儿呢，没事儿了。”

他不是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信心，即使左思若不说，他也有方法弄清楚。

在陆千衡的抚慰下，左思若突然像溺水的人一样，急促地呼吸呛咳。

“深呼吸，思若，深呼吸！”陆千衡揉着左思若的心口，帮他顺气。

“陆千衡！”左思若埋进陆千衡怀里，痛哭流涕。

陆千衡脱了上衣，他的衣服被左思若的泪水抹的不成样子。

“去洗个澡吧。”陆千衡将左思若的两只胳膊环在脖颈上，一把抱起左思若，还掂了掂说：“你这体重不行啊，太轻了。”

左思若说完很别扭地撇了撇嘴，他很少这么油腔滑调地说话，但为了哄左思若开心，他做了很大的牺牲。

陆千衡将左思若放在浴盆边，拧开水龙头，热水哗啦啦地注入盆底。

陆千衡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扑面而来的热气将他的嗓子熏得有些沙哑：“我待会儿把你安置好就出去。”

左思若翘着脚坐，他抬起头，目光纯净。

“你的脚受伤了，要不还是别洗了吧。”陆千衡窘迫地去关水龙头。

左思若挡住陆千衡的手，低头看自己被纱布缠住的脚说：“等会儿你先别出去，帮我洗好吗？”

“啊？啊。”陆千衡有点儿发懵，他搔搔头发同意了。

陆千衡坐在浴盆里，他的腿上压着左思若沉甸甸的重量。不知怎的，陆千衡一开始只想帮左思若洗澡，后来顺理成章地一起洗了。

温热的身体压在他的腿上，陆千衡扶着左思若的两只脚腕，仰天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幸亏有一种东西叫做泡泡浴球，丰富的泡沫可以完美覆盖水面。水底的东西还是随它去吧。

“啊！”左思若一声惊呼，身体慢慢往下滑。

“怎么了？”陆千衡赶忙伸手去托左思若的背。

“有点儿麻了。”左思若下滑的势头止住，他靠在陆千衡的怀里，不好意思地解释。

“别泡了。”陆千衡无奈地说。

左思若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就像水里的泡泡一样，轻且缓。

“我爱你。”他抬头吻住陆千衡的嘴唇。

“哎，你的脚……”陆千衡没说完的话皆被封在嘴唇里。

陆千衡第二天被闹钟叫醒，他不耐烦地关掉，嘟囔一句：“谁定的铃啊。”紧接着，再次滑入松软枕头里的脑袋直愣愣地竖起，仿佛呆头呆脑的狐獴，一双桃花眼睁得溜圆。

“快起来，吃饭了。”左思若从门口探出脑袋，他身上松垮垮地套着陆千衡的衣服裤子，眼圈泛着疲惫的红。

陆千衡转头又看了一次表：六点半。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陆千衡的起床气不药而愈了，他一溜烟儿地爬起来，仿佛一个成熟自律的男性。

左思若忍俊不禁：“我生物钟很准，到点儿了睡不着。今天你还要上课，快来吃饭吧。”左思若说完转身去盛饭，将暗淡的眼睛和抽痛的内心隐藏起来。

“昨天晚上……”陆千衡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我应该照顾你。”

左思若确实有点儿腿软，而且身体某个部位隐隐传来钝痛。可他要是不做点儿家务活，总是于心难安，毕竟他是借住在陆千衡这里。他从锅里盛出浓香的菠菜粥，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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