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程嘉祺又骗了他们。

毕竟程嘉祺自从被揭穿真面目后，说的话都半真半假，整个人实在难以捉摸。

但程嘉祺拿名字欺骗他们，又确实没必要——沈清焰与程嘉祺约定好，只要他们能去找寻程嘉祺的过去，程嘉祺便不会对魏楠出手。

而这几天程嘉祺的确遵守了约定。

夏星辰也想到了这层，他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偏过头小声对沈清焰道：“不应该啊……”

舒芙蕾见他俩一副犹疑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沈清焰抬眸说道：“老师，您继续说吧。”

不管怎么说，听下去总没有坏处，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夏星辰立马明白了沈清焰的意思，便也没再开口询问。

舒芙蕾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那都是我转学过来之前的事了。高一完了以后她家……出了点事。”

说到这里，舒芙蕾的语气低沉了下来，似乎不愿意再提及，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道：“我们班的人一直不知道，原来她爸是个酒鬼，喝醉酒了就会对她妈妈家暴，偶尔不开心了还会找程嘉祺出气……”

舒芙蕾口中所说的这个程嘉祺，常年生活于父亲对母亲的施暴之中。

她的母亲是非常常见的逆来顺受的被家暴女性，她是名家庭主妇，没上几年学就相亲嫁给了程嘉祺父亲。她柔弱也软弱，因为她的丈夫是整个家唯一的收入来源，所以程嘉祺的母亲从不敢提及分开。

程嘉祺生活于这样的家庭中，居然还没太长歪，性格开朗外向，人缘极好，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家庭会是那样的情况。

一切的转折点发生于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

程嘉祺的父亲某晚醉酒，再次对程嘉祺母亲施暴。而程嘉祺忍无可忍，推开她的父亲想要保护母亲，结果暴怒的父亲跌跌撞撞粉站起来，掐着程嘉祺的脖子不放。

一向软弱不反抗的程嘉祺母亲这时眼见自己女儿受到了生命威胁，突然有了勇气，哭着拿过一旁的花瓶就往程嘉祺父亲头上砸。

程嘉祺父亲的手松开了程嘉祺的脖子，滑倒在地。

母女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好一会儿才发现程嘉祺父亲再无反应，她们上前查看，才知道原来程嘉祺父亲已经被她母亲用花瓶失手打死了。

后来程嘉祺母亲去自首，由于她生性温柔，家人以及周围的邻居都肯为她作证，表明她长期被家暴，因此最终认定她的罪行情节较轻，被判了四年。

而程嘉祺只能被送到亲戚家抚养。

“我听说她辗转去了好几个亲戚家，他们觉得嘉祺是杀人犯的女儿，都不是很愿意照顾她。”舒芙蕾垂下头看着照片上木着脸的女孩，轻声说道。

沈清焰看着舒芙蕾难过的侧脸，开口：“舒老师，您说您是高二才转学过去的，那为什么……”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口。

沈清焰只是觉得疑惑，舒芙蕾表现得这样伤心，而实际上她与程嘉祺本不应该有太多交集。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夏星辰便反应过来她会说什么，用手肘撞了撞沈清焰的手臂，用眼神暗示她别继续说下去。

沈清焰困惑地看了眼夏星辰，还是选择暂时闭嘴。

舒芙蕾轻笑了声，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对，但我转学过去后当了我们班的心理委员，老师交待我一定要好好关注嘉祺的心理状态，所以我常去找她，满心以为自己真能帮到她。”

舒芙蕾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接近过程嘉祺的内心。

那个时候的程嘉祺已经和高一时的程嘉祺不一样了，她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变得沉默寡言。

转学过来的心理委员舒芙蕾得到了老师交给她的任务，于是积极开展自己的工作，时不时找到程嘉祺对她进行所谓的“心理辅导”。

有那么一段时间，程嘉祺开始主动和她说话，主动谈及自己的生活。而舒芙蕾认为这是自己工作的一大进步，闲暇时还会去翻阅相关的资料，期望程嘉祺能变回同学们所说的她曾经的样子。

“可她自|杀了，在某一天的半夜，穿着一身红裙子，在教学楼的顶层自|杀了。”舒芙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捂住脸，很痛苦的模样。

听完这话，沈清焰和夏星辰一惊，夏星辰着急问道：“穿着红裙，半夜？”

沈清焰与夏星辰想到了一块儿去。

一中的七大怪谈里便包含了这么一条：半夜教学楼顶层有红裙女人跳楼。

而他们前几天才刚刚亲眼见识过那一幕，而后都默认为与其它怪谈一样，仅仅是女鬼“程嘉祺”的恶作剧之一。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十五年前真有一个程嘉祺穿着红裙，半夜去到教学楼跳楼。

他们所见到的那个自称“程嘉祺”的女鬼，即使不是真正的程嘉祺，那么也一定与她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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