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练习(倒数第二章)（1/2）
接着的一周郭小天要准备报名论坛的申请和联络主办方以及外包商一切事务，由于他们报名太晚，很多流程上的安排都要再三确认，加急加急再加急。
公司财务打款还要走内部流程，郭小天每天都要内外盯着进度。
可能换个人就会觉得这种工作无聊，或者浮躁。
但郭小天不一样。
打工经验虽然都只是兼职性质，但本质上让他了解到了真实的工作是怎样的。并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夸张到吃个饭喝个酒就能签个百万合同的样子。
至少在助理这个层级上，就只是把每一个文档和表做好。
譬如和外包团队沟通中，就不能说我要一个高大上的背景板和展台，而是把具体版面设计图、颜色材料全部确认下来，再让他们下单生产。
把自己的想法清楚地传达给外包的，再把他们的理解结果转给上司并得到确认意见。就这个事来来回回都要搞好几天。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哪怕就只是这样按时交代一切任务，都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有时候还要额外做一件事，那就是大早上的帮上司泡好一杯港式鸳鸯。
“雷总，宣传资料那个ppt您觉得可以么？可以的话我就安排打印去了，到时候也有个东西可以散发……”
老雷:“还行的，Paul如果没有修改意见，你就打印吧。”
“哎，好的，我问过Paul了，他没意见。”
“那行，你直接打印吧，然后展位上播放的视频还没弄完是吗？你催一下效果图公司的人，提前把会议行程发我邮箱，我到时候带Paul去展位，不过我可能晚点才能到那边。”老雷喝着鸳鸯说到。
“好。知道了。”郭小天转身走出办公室。
另一边严林要准备二轮深化最终的汇报方案，两个人即使都在公司里，也顶多就是在pantry里擦身而过。
互相偷偷捏一下。
忙起来压根看不到彼此。
郭小天下班回家，严林还在公司加班。
严林起床，除了留在餐桌上的早饭，郭小天人已经坐地铁去公司了。
周五早上，严林在微信里留了言，叮嘱郭小天多喝水，注意休息别中暑，然后最后还是那三个字。
郭小天从一开始的不知道如何反应，到现在渐渐习惯听到、看到那三个字，有时候甚至会试着在心里练习用自己的口吻诉说，慢慢让自己习惯表达。
七月底，正是上海最热的时节，上班出门都要做一下心里建设。何况还要做活动。
但是还没到公司呢，郭小天就接到了打印公司的电话，宣传册才打印四分之一的量，机器烧坏了，得等工程师修好才能继续，郭小天心急如焚。
走进办公室，看了一圈空空如也，严林的方案组的人自然是都出差了。其他设计组的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郭小天想把宣传册内容改到到二十页以内，再换家打印公司也来不及了。
见他个大头鬼。只好等着。
这个论坛一共二天，第一天上午开始签到，然后九点正式揭幕仪式。
场地外圈是各个设计公司展位，礼堂中心还同时有讲座。
这次报名晚了，第一天的讲座没报上。展位也不是最佳位置。
只报上了第二天的圆桌会议。
郭小天一看名单，参加会议的是业内赫赫有名的设计届巨头S公司和G公司。这次和严林方案组竞争的其他四家里就有这两个公司。
还有两家境外设计事务所在上海的分公司C&P以及ZH，也不容小觑。
郭小天发了邮件给老雷和Paul，告知他们宣传册打印有问题，他自己先去打印公司盯着。老雷很快就回了邮件，会派设计助理先到现场去帮忙的。
郭小天然后又赶紧微信umi和Sally姐，自己去打印公司了，让她们先签到，否则钱付了展位没人，也很丢脸的。
接近中午一点多，出租车不能开进学校，郭小天不得不抱着一大盒子的宣传册走在炎炎夏日下，毒辣辣的午后阳光，走二步就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走到新展览中心门口，保安还偏要郭小天出示工作证才让进，郭小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工作证放哪了，不会是落在出租车上了吧？
赶紧打电话给umi却没人接，可能里面信号不好?
“小天？”
郭小天抬头一看，是穿着主办方工作服的胖子。
“哎，胖哥！”郭小天有种在大海里快溺死前，突然看到前面飘过一艘公园里儿童玩耍的小黄鸭船的感觉。
胖子拍了拍保安肩，帮小天抬着宣传册送到了展位，“怎么你们公司就你一个人来啊？小心台阶。”
“不是的，展位上已经有人了，我刚出去打印这些资料。”郭小天抱着宣传册，台阶都看不清楚。
第一天来参展的人还挺多的，走起来也慢。
哪哪都是人，中央空调像是没开似的。
胳膊大腿和腋下通通都是汗水。
“哦，我说呢……哟，你们这布置还挺高大上啊！”胖子扫了一眼，整个展台呈现一种高级灰的大背景，偶尔加了点绿色和明黄色的点缀。
“谢谢胖哥……改天请你吃饭。”郭小天放下资料擦了把汗，看到设计助理小王正在跟客户介绍自己公司。
赶紧适时地把宣传册递到了到展位上。
小王趁机回头给了个赞。
“行。那你先忙吧，我回教务处那了。热的要死这里。”胖哥拍了拍裤子，转身要走，正好碰上老雷从外面带着Paul进来。
“胖总！”老雷主动伸手，“long time no see 啊~”
“哎呀雷总呀，雷号呀~ ~英格历史我不会的啦~”胖子开始假模假式地用塑料粤语谦虚地说道。
“那我们说东北话啊？”老雷精神一振。
郭小天对于这两个油腻中年男子的交流简直无言以对，明明都是上海迎，却要用各种方言交流，站在旁边闷笑了一下。
“俺请你喝咖灰咯？走不？”老雷手势一做。
胖子直接走了过去，“咳……怎么几分钟不到就又有人要请客，太受欢迎好苦恼啊~行吧。”
旁边Paul已经被小王拉去跟客户聊天去了。
Sally姐也从人堆里回来了：“小天来了啊。还没吃中饭吧，给你拿了餐券，赶紧去吃吧。这边有我们看着就行！””
“姐，Umi呢？”郭小天接过餐券，“刚打她电话没人接。”
“拉肚子去了。老可怜了，一上午都拉了2次了。天热很容易吃坏肚子的。”Sally姐说着。
郭小天晚上到家，站了一天感觉腿也抖腰也不是自己的了，简直像大学军训拉炼还不带休息的。
洗好澡趴在沙发上，顺便看了会明天圆桌会议的流程和公司的中英文介绍，结果一迷瞪就昏睡过去了，最终还是被严林视频电话给吵醒的:“小狗还好吗？这是生生被累趴下累成狗了啊？”
“嗯……”郭小天揉揉眼睛没力气打嘴仗，忙了一天，都没空想严林，有点无精打采走向冰箱。
“那，我不说了，你先睡觉?”严林的声音其实也有点疲倦，不过只要出差，每天睡前他都会尽量抽半小时和郭小天通话。这已经快成为他俩彼此的默契了。
“不行，你说，我听。”郭小天打开冰箱拿出一个乐扣盒子。
严林笑了:“老雷今天也去了？”
郭小天眨了两下眼睛表示肯定。
“你在喝什么？这盒子为什么那么眼熟？”严林问。
“这个？冰镇绿豆百合汤。下午干妈送来放在组长家，我回来时组长给我的。”郭小天又呼噜了几口。
一股小时候吃的绿豆棒冰的味道，冰冰的沙沙的，透心凉又好吃。
隐约记得上次严林说过给干妈留了备用钥匙的。
估计下午来，看家里没人，也没进门，就托付给了组长。
“你晚饭没吃啊？明天是不是还有个圆桌会议?Paul去吗？”
“嗯，主办方会配个随行翻译的……”郭小天含着绿豆沙嘟囔着。
“那就好，上海是不是很热啊？”
“超级热！展厅那简直像烤炉！”郭小天盯了一眼勺子里的东西，“哥，这个绿豆汤里难道还放了桂花？”
“对，那是我妈的招牌特色，”严林透过屏幕猜到了郭小天的疑问，“你给我留一点！以前我小时候大夏天就爱喝这个绿豆汤，我妈都舍不得多放桂花的！给你个干儿子怎么就这么大方了呢！”
“哦！我说怎么这么香！干妈也太讲究了吧！”郭小天终于听出了严林的嫉妒，舀了一大勺，冲着手机镜头装作喂给严林吃，最终自己含了一嘴偷着乐，就喜欢看严林拿自己没办法：“哥你今天汇报怎么样？”
“不知道，等明早宣布结果吧。不多说了。笑这么勉强，累了就赶紧休息吧。”
“等!等会再挂!”郭小天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严林纳闷，“还有事?”
“嗯，就……就是，”郭小天咽了几口口水，“我可能，暂时说不出那三个字，但是……”
严林没想到郭小天居然主动提这茬。
静静看着屏幕里抓耳挠腮的小人好像最终终于鼓起了勇气，贴着冰箱门瞅了一眼自己:“但是，我会好好练习地!你等着!”
严林笑了，我当是什么重要的事，“嗯，我都等了那么久了，都三十了，也不差你这几天，你给我好好练习，到时候我要连本带利一起确认收货!”
挂了电话，郭小天想着明天还要再战一天，还有个圆桌会议要协助好Paul，也不敢放松，恋恋不舍把剩下的绿豆汤放回冰箱，看好资料赶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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