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再将就一晚吧（1/2）
隔天中午十二点多，设计助理Justin已经和郭小天视频连线上了，“嗨郭总……”Justin在对面打招呼。
“嗨，贾总……”郭小天特别喜欢和年纪轻一点的设计师瞎扯。
“出差有没有碰到好看的仙女啊？~”Justin问到。
“饭局上，都是油腻中年男子。”郭小天说着，“仙女们才不会出来混呢。”
“也是……哎，我跟你说哦，这次我们严总的方案可牛逼了，你等会记得帮我看Paul的脸色，绝对能把他吓尿咯！当场吓尿那种！”
郭小天忍不住笑了笑，“你等会哦，我用的是酒店的wifi，有点卡。”
老雷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开始了吗？我是不是来晚了？”边脱外套边往厕所里去。
“哦，没呢，我正在调呢。”算了，郭小天直接关了wifi，用自己手机流量，“连上了。”
对面大会议室里人都已经全部落座了。
严林坐在长桌最远处，带了个黑色口罩，好像还在咳嗽，不时背过去，脖子都呛红了。
感冒了？
郭小天静静看着，没法多问。也没资格。
可是又很想发个微信过去安慰几句。
嗓子疼吗？
吃药了吗？
……
算了，是个人，总会伤风感冒的。
主要是自己压根没资格问。
什么关系都不是。
郭小天觉得什么东西堵着胸口，难受。
Paul的方案先汇报，郭小天虽然不懂设计原理，但是还是能看出这个概念的好坏的。
老外就擅长这种一上来就能让人惊讶的设计，大概他们从小就是在爱的教育中长大的，这种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他们更善于表达出来。
这个项目地块面积很大，但是甲方要求也很多。郭小天静静听着Paul的汇报，觉得已经很厉害了，不知道Justin说的严林的设计还能怎么玩出花样来？
换严林汇报时，郭小天终于看到了那天他在家里磨半天磨出来的手工模型，郭小天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严林这个模型，如果不特别注明，严林的模型几乎能完美融入地块周边建筑群。
不自觉的又想起严林那天做好模型出来，看到他做的饭菜时开心的样子。
在严林汇报的过程中，郭小天慢慢理解了Justin说的牛逼的点。
Paul的思路就是把甲方要求的商场加办公楼和酒店集中在一幢建筑里，然后旁边单独放个体育馆。建筑体外立面风格也是最近特别流行的流线型。这种组合型的方式，上海本来就有很多。连郭小天都知道。
而严林的思路很特别主旨就是让新建筑融入当地文化和生活。
他是把体育馆放在地块中心，然后外围分别放置了办公区、商业区和酒店。就好比体育馆像个小baby一样，需要旁边三个功能区来呵护着他似的，这是郭小天最大的印象。
另一个最大的印象就是体育馆顶部的白色膜结构，远看体育馆就像一搜小船杨帆而起。
特别符合江南水乡的路数。
后面严林接着阐述了他这个设计的初衷等，同组和Paul的助理就纷纷开始点头表示肯定。
郭小天觉得自己还没高深到都能听懂，但他记得严林说因为是在老城区，附近以住宅为主如果盖超高层建筑，第一，会影响周边的地基下沉。第二，一天中有效日照肯定会被缩短。这样做，肯定也会引起居民的反感
到时候甲方肯定会接到各种投诉。
作为商业巨头，这种社会现象肯定不是他们想要的。
而自己这个设计和规划的目的是要让整片商业区直接融入当地文化。
中途严林因为咳嗽，出去拿了瓶冰水进来喝。但因为赶时间汇报，他也强忍着没多说什么，继续用沙哑地喉咙说着自己的设计。
郭小天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难受劲，像是脖子被人掐着说话，费劲，苦于自己隔着屏幕什么都做不了。
“行了，不用说这么具体了，”老雷终于发话了，“我都听不下去了这嗓子，消防能满足吗？。”
严林瞟了一眼屏幕，点点头，又喝了几口水，把ppt跳到了最后。
然后老雷切换到了英语，做了个简单的总结，让所有人，包括郭小天和Sally，发邮件给他，作为投票的方式来决定最后对外汇报用哪个方案。
关了视频后，老雷坐在那静静地想了好久，郭小天差点以为他睡着了。
直到他开口说道：“回去帮我买点感冒药给他带去。他肯定今晚回家直接倒头就睡了。”
“哦好的雷总。”郭小天本来就想买药给严林的，哪怕老雷不提。
“过了假期找Sally报销。”
“知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老雷问到。
又来了。这个老总怎么这么喜欢问这种需要专业知识的问题啊？
郭小天理了理思路回答：“我只说我的直觉和想法，符不符合他们建筑规范要求我就不管咯？”
“大胆说吧。”
“严总的设计更值得落地，他既尊重甲方的意见，又尊重地块附近及周边。但是……”郭小天有点犹豫，“但是，这次咱俩跟甲方开会下来，我感觉他们会想要Paul的设计。”
毕竟那是个很大的宣传卖点，那么高的建筑体，当地应该可以称第一高了。
老雷挑了挑眉，没料到郭小天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get到客户的脾气。
“啧……前几天我看你还蔫了吧唧，今天倒是挺神清气爽啊。”老雷站了起来，“收拾收拾退房吧，你直接去火车站吧，不用陪我去开会了。”
因为第二天就是五一三天假期，老雷事先就让郭小天买了傍晚的车票，让他好赶回上海回去休息。
“那我帮你先叫车吧，我反正没什么东西，收拾起来也快的。”
“嗯。行。这几天辛苦了。”老雷拍了拍郭小天的肩。
“没事。”
“我和严林，你喜欢哪种上司？”老雷突然问到。
“只要是上司，就不会有人用喜欢不喜欢去形容。”郭小天本能的说道。
这人要是将来结婚生子，肯定会问自己小孩喜欢爸爸多还是妈妈多。唉？不对，老雷好像也是……
“那怎么说？”
“你可以这么问……”郭小天顿了顿，“作为上司，你更想要留在谁手下干活。”
“哦！有道理……谁？”老雷没放弃。
郭小天迟疑了。
“我不会因为你选他就开掉你的，放心吧。”老雷安慰道。虽然知道严林在公司里声誉一直很好，但这个小郭才没来多久，居然也会偏向严林？
我选谁和你开不开我没关系，郭小天心里嘀咕着没说出来，“好的上司压根就不会这么问手下，至少严总不曾问过。”
哟！小屁孩，还将我一军！
挺有前途。
郭小天到上海时已经是凌晨了，不过一路上他打了会瞌睡，精神还好。
想着寝室是回不去了，等会随便找个小旅馆睡一晚吧。或者，网吧吧？还便宜点。
转念一想，算了，干脆先回趟公司吧，把电脑还回去，省的明天休息天再跑一趟。弄丢了赔不起。还得多花地铁费。
刚走到公司走廊转角，就看见有人蹲地上在锁门。
“哎，等会等会，”郭小天跑过去，才发现那是带着口罩的严林。
“哥……”
严林笑了笑，郭小天这严总和哥的自动切换速率真的六六六，“回来放电脑？”沙哑的声音躲在口罩后面，闷闷的，偏着头咳嗽着。
“恩，不好意思，能再把门开一下吗？”郭小天说着。
严林没说话，直接开了地锁，推门示意郭小天进去。
郭小天借着月光走到自己座位上放下了电脑，看到那三本，赶紧出来，“谢谢哥。”
严林笑了笑，没力气说话。
“钥匙给我，我来吧。”郭小天从严林手里把钥匙抽了出来，碰到严林手指的时候感觉差点被烫伤，还好走廊灯光暗，能掩饰自己的脸色，他赶紧蹲地上锁好地锁，又塞回严林手里。
愣了一秒，转身打算走。
“去哪？”严林扯下了口罩，听得出来很费劲。走到郭小天前面，打开自己手机，点了点屏幕上的时间。意思是这个时间你回不了学校，打算去哪。
“学校有招待所……”郭小天不自信地解释着。想先糊弄过去，希望严林会相信。
有时候特别善解人意的属性也不是个好事，尤其双方都熟悉彼此。
严林噼里啪啦在手机里打了一段文字，转过来给郭小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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