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情人节（1/2）
郭小天见到老雷时，已经是他工作的第二周周四。前三天里他一直在开会，要么是和严林单独讨论，要么是和Sally姐单独说话，要么就是和那俩个外籍设计主管一起。
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么空地坐在位置上，只能看他们开会。
每次老雷进办公室走过他时，他都紧张到以为自己会被叫去做那个培训。结果每次都没有，害他脖子都撑长了。
直到严林叫他过去，把他按在老雷面前，老雷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一个助理。
“哦！瞧我这脑子，把你给忘了!”
“你们慢慢聊。”严林走出去前，看了一眼老雷，似乎在用眼神警告老雷要像个老大样。
“雷总好。”郭小天有点紧张，手不停搓着大腿。
“好好，叫什么名字？”
“郭小天。”
“哦...…挺好记的。哪个学校毕业的?来了多久了?”
“xx大学，还没毕业呢雷总。就上周才来的。”
“哟，那和严林是一个学校，不错不错。…...来了一个多礼拜，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不错的。”郭小天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之前在刘凡那个群里跟他们描述了一下公司这里的情况，大家都很艳羡似得。
“我也觉得挺不错的...…想当年，我也是你这个年纪吧，十六七岁的样子。就出来打工了。”老雷的眼神有点远。看不清到底是在回忆还是干么。
但郭小天觉得自己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十六七岁吧？算了，老总说什么都是对滴。
“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个好工作，谁知道公司突然宣布倒闭了，我工资都没拿到就要我们走。没想到如今，我要养活这么多人。我都想给自己颁一面锦旗!”
郭小天听着，觉得老雷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公司环境和锦旗有点违和吧？锦旗上怎么写呢？悬壶济世华佗再世么？但他没敢说出来。
后面老雷又扯了很多怎么发家致富的拼搏经历，最近连着几年又获了那些知名奖项等。郭小天差点就想带老雷去报名感动中国。
“所以呢，你看，我这么辛苦，公司里就得有人帮衬点。原来有严林，后来Sally来了，以后就看你能不能也帮着我一点了。我经常不在公司的，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待在这里，是人么，都有点脾气的。尤其是设计师，都有那么点艺术家的通病。难伺候着呢。不过有严林和Sally就行。所以你呢，就帮我多照顾着他俩，能做到么?”
郭小天点了点头，也没别的选择啊！
“那这样吧，我让严林先带着你吧。你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应该沟通起来没啥问题。反正现在他比我还熟悉公司…...”
直到郭小天坐回自己座位，他都没搞懂，他一个市场助理，为什么要让照顾俩个公司资深员工。不过，既然老板开口了，他就答应着了。做什么不是做呢。
只是，要跟着严林做事，他心里还有点尴尬。毕竟自己在严林那留下的印象可能不怎么好……
“小天?帮我换桶水吧～”Sally姐在茶水间那边叫他。
“来了!”
如果这也算照顾的话，郭小天挺愿意地。
“姐，你是要泡茶还是?”
“泡茶。”Sally走回座位上回头说道。
“那我帮你接水咯。”Sally自己带了个电热水壶，专门泡茶用。
“么么哒!”
那一个礼拜的周四就是情人节，以往郭小天都会趁机批发一大框蓝色妖姬，站学校后门口兜售，半天时间就会卖光，赚个节日差价。
今年不一样，他这实习工作也算是正式的，也没空去批发。
中午吃好饭，郭小天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老爸一般过了十五就会跟着村里人一起出工，今年不知道要去哪。
“喂，老爸，你饭吃了么?”
“唉，天儿啊，吃了。早吃好了。你再不打来，我就要出门了。”
“这次去哪啊老爸？”
“你叔说今年先往南边走走看，今年年头不好，走走看看吧。”老爸边说边咳嗽。
“爸，你吃点药吧。这咳嗽咳的肺都快呛出来了。”
“没事，等去了南边，没这么冷了就好了。”
“你别担心钱，有病就要吃药。我最近开始实习了，也有实习补贴的，我们公司福利可好了，还有牛奶喝，我天天都到公司喝的。你自己吃好点，知道么?注意休息。你那老腰，犯病起来，也没人帮把手。身体要紧…...你别给我汇款了。真的。我有钱，够用的。”
“哦，你们公司这么好啊？挺好挺好，没事。我也够吃够用的。”
“我是说真的，爸，今年毕业前，我就会找工作。到时候我去看你吧？”
“好好好，到时候你来，你来。”老爸听到自己儿子要毕业了，还打算去看他，就开心地笑了。
“爸，你记得把新的羽绒服穿去哦，老家还很冷吧?”
“是挺冷的。行，我穿着呢。穿上了，就不脱了。儿子买的，可好了！”
“你别再抽烟了哦！” 郭小天再三叮嘱，又和老爸闲扯了会才挂电话。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就看到又有快递送来了一捧香槟色的玫瑰。
他们公司里女生今天几乎每个人都收到了鲜花。Sally姐一个人还收到了俩大束。
郭小天心里有点不甘，早知道就批发点到公司附近卖了。白领们出手更大方呢。咳!感觉自己损失了一个亿。
快递员把花放在前台桌子上就走了，郭小天一眼就瞄见了收件人:严先生。全公司上下，只有一个人姓严。
现在女生追求起来也挺猛的么?!
不过想起严林这颜值魅力，的确，倒追也值得拥有，郭小天在心里连啧了三声。
严林边打着电话边走进公司，刚跨进玻璃门，又想起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从大衣口袋里抽出门卡，刷了一下，才拐进来。
“……好，我知道了。我等会看看，整理一个医疗类的ppt给你。”挂了电话，抬头对上了一直盯着他的郭小天。
严林还没踏进公司，郭小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就一直等着，看着他夹着电话，又退出去，刷卡再进门，这束花的主人要是真能追到严林也是值回票价的。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难道”严林突然假装惊讶状，“你也要今天表白?”
“严总，你醒醒，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就不能表白了么？我来者不拒。”
“你这么缺爱么，呶，到是真有人要跟你表白。”郭小天下巴冲着桌子上那束玫瑰点了点。
“我的?”严林走上前，看了一眼，拿起来就直接往外面走，回来时手上已经空了。
“我没看错的话，你把玫瑰扔了？”郭小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说那束花也要上千了。
“怎么? 你要?”严林若无其事地往自己办公室走。
郭小天立马赶上去，“不是啊，严总，你刚才不是说来者不拒么？你是不是知道是哪个姑娘送过来的啊？你不喜欢她?”
严林停了一步，郭小天又撞了上去。
靠，以后走路千万不能走他后面。
“要不，介绍给你？”严林的声音有点冷。
“人明显是对你有兴趣啊。”郭小天揉着鼻子。
“这种不留联系方式的摆明了暗恋，我这么优秀，想明着谈恋爱的人都排着队呢，我都没睬他们，还搞暗恋么？没那胆的，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不吃这套。OK了吗？”严林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这个解释很无奈。
还有点心塞，至今任然没法脱口而出自己的性取向。
郭小天看着严林走进办公室的背影，有点搞不懂他。
中午十二点半，郭小天下楼去拿外卖，因为大楼物业不允许外卖送上楼层，主要是怕出入人员太多，安全不好控制，就在后门放了个长桌子，让外卖员把外卖统一放那里。
后门外面的转角处就是大楼的吸烟区。
其实他们办公室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供大家闲谈，据Sally姐说，以前室内还没禁烟时，那个房间简直炙手可热，老烟枪们能把那房间给抽到你进门看不到人。然后一帮人坐在里面美其名曰找灵感，其实就是瞎扯淡。
现在大家抽根烟都只能跑到室外来。嫌麻烦的就干脆不抽了。
一个熟悉的背影让郭小天停了一下。
严林正在问别人点烟，不远不近的距离，两根烟头的红点闪了一下，眉眼间你来我往。被冻红了的手指节，不时夹着烟，送到嘴唇上，又抽离。为了避开被风吹来的烟，俩人还要侧身躲避，互相靠的更近了。郭小天从来没见过严林这副神态，有点放松，还有点放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平时隐藏在工作外壳里的另一个严林。
站在严林对面那人有点壮硕，而严林属于修长型的，尤其是穿着深灰色大衣，更显得高挑。
郭小天被后面过来送外卖的人打断了视野，拿了盒饭往回走。
中午吃饭高峰期，等了会才进电梯，正要按楼层，就看见严林快速跑了过来，裹挟着一身冷气和烟味，“这天，怎么能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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