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沈玉轻轻地推开门，一股奇异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她一挥袖袍，外面有些冰寒的空气涌入房内，冲淡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咳咳……”

有人在咳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呛到。

她皱着眉，一步步往房门内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风雪的味道、食物的味道、腐朽的似呕吐物的味道，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燕掌门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搓着手紧张道：“楚、楚漓就在床上。”

嗯，看见了。

不知道这房间先前是来干什么的，床上还挂着大红的床幔，铺着红色的喜被。

床上有个人，就缩在大红的喜被上。

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条受了惊吓的虫子，还在瑟瑟地发着抖。

发抖……？

那个楚漓。

怎么可能会发抖。

沈玉走近他，每一步都行的极其缓慢，像空气中负了千钧，把她惯来轻盈的脚步压的沉重无比。

燕掌门垂着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嗯，寒冬腊月里，他只穿了一件极其单薄的单衣，难怪会发抖。

明明身下就是被子，不知道钻进去取暖吗？

沈玉在床前站定，目光定定地看着床上那个闭着眼发抖的狼狈男人。

她想过很多次他们重逢的场景。

她以为她很难面对的，现在看来也没她想的那般艰涩，甚至还有些爽快。

清贵矜傲的大师兄，一朝落入尘泥，沾满污垢，像个可怜虫一样在她面前缩成一团。

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这个即将要成为她的阶下囚的人。

她的心中理应燃烧着仇恨才对。

这人以往欺她、辱她、让她有苦难言。

还杀她掌门、灭她门派，让她孤身一人面对群狼环伺。

但她只是轻声叫道：“楚漓。”

话音落下，床上那个身影动了一下。

他的脸埋在膝弯里，看不清神情。只听他呢喃着：“不要打我……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沈玉脸色一僵，心中浮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楚漓。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燕掌门在沈玉身后悄悄召唤出了他的本命灵器燕然剑，指尖发颤。

床上的人等了许久，没有等来以往照例的毒打，有些奇怪。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慢慢地把头露出一点点，警惕地睁开双眼看向站在床前的人。

只听他茫然地问道：“你……你是谁啊。”

惊天霹雳。

随后是滔天怒火！

沈玉持朔雪剑，灵剑感应到主人心意开始暴躁的嗡鸣起来，她厉声问道：“楚漓！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楚漓有些委屈，“我……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话音刚落，朔雪剑飒然出鞘！

雪白的剑芒一闪，没往楚漓那边斩去，而是反手一剑砍向了燕掌门！

幸而燕掌门早有预料，急忙架起燕然剑抵挡，但沈玉这轻描淡写的一剑，还是硬生生把他震的吐了一口鲜血。

“沈前辈息怒……息怒！”

楚漓被沈玉这突然的一剑吓的又缩回了膝弯里，好像这能保护他似的。

沈玉转过身，不看这令人心烦的楚漓，对着燕掌门，身上涌出冷然杀意。

“说，这是怎么回事？！”

楚漓、楚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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