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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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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宇宙六合千万年祥和有序,生生不息。

却有一天星象突变。狂风大作,树木几乎折腰断裂,海上惊涛拍岸,鱼虾疾游,走兽飞鸟离巢,没命一般四处逃窜,似乎大地都为之颤了一颤。

白日青天陡然暗不见光,蓦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随着一声雷鸣乍响劈中了道旁一棵五人环抱不过的古树,古树盘根错节,树根断裂的声音噼啪乱响。

狂风怒吼,盖过了老树根断倾倒的声音,枯枝败叶肆意翻飞,黄沙尘土遮天蔽地,惊得凡尘一切活物不知所措,浑如身处阴曹地狱。

约摸一昼夜,九州大地才恢复如初,风止树静,一派明媚天光,仿佛持续整日的怪异现象未曾发生。

只有那棵被天雷劈断了根的老树已然倒地多时,粗壮的树身直挺挺横在道路中间,断裂的根须一半没在泥里,另一半连着树根破土而出,满是泥巴四仰八叉的,窸窸窣窣往下掉泥,埋根的地方土色一片焦黑。

原本亭亭如盖的枝杈折断不少,残叶七零八落。

忽一头吊睛白额的大虫不知从何处而来,迈着森林之王的步伐,不急不慢得走到断树旁,前肢拨弄繁茂的树枝,鼻头伏地一阵乱嗅。没一会儿不屑地扭头,鼻中发出哼哧声,冒出若有似无的几股白气,而后掉转虎躯,从容不迫得归去山林中。

再见那大虫扒拉过的地方,粗枝下赫然趴着个人,已经动弹不得没了生气。三步远的地方竟还压着一头毛驴,显而易见和它的主人一同归了位。驴背上仍驮两**袋,麻袋破了几个口子,白色的粗盐顺着破口汩汩往外冒。

这一场诡谲的星象之变,使得尘世中一树一人一畜突逢横祸遭了秧折了命。

茫茫海上一座孤岛浮空而立,岛下浓厚的云雾连海接天。有缘得见这座孤岛昙花一现的人或称它为神仙岛,或只当是海市蜃楼。

千万年来能得这份机缘的人屈指可数。

此岛名为岱屿,大概鸿蒙初辟时就已有之。如今岛上住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神仙,他本天庭一员,曾在凡间鬼魅肆意时期斩妖除魔造福世人,因此功无量而得道成仙。

现号无口仙君。此无口并非真没长嘴,也非有口不能言,而是犯了妄言天机之罪被贬至此。

他倒不以为意,仍然逍遥自得,偌大的岱屿仙岛只他一个,养养花弄弄草,不亦乐乎。只想起因谁人而被贬时,免不得暗自腹议一番。转念一想他的忘年之交九殿下都自身难保了又心生怜意起来。

岛上最值得称道的景致是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莲池,翠绿圆叶奇大无比,重重叠叠铺满整个水面,五彩斑斓的睡莲有如莲座一般,无口仙君饲花弄草之余便在花蕊中央打坐修行,闭目养神,吸取天地之精华。

睡莲本无藕,今次却不同。一些莲茎下居然生出了莲藕,粗细各异,有的甚至浮出水面来。

无口仙君正挽着道袍撩起白须赤足踏进池塘,躬身伏在水面捣鼓不辍。他是仙神之躯,仙风道骨,能悬空而行,可掏莲藕却不得不下水,此时像个田间劳作的农夫般勤恳。

忽闻扑通一下落水声,无口仙君急忙直起腰,手中拖着一根腕粗的莲藕,四顾张望只见蜂蝶嬉戏、微风拂林,并无什么异常。正待继续摸进泥浆里掰莲藕,池塘边水面一阵翻腾倏忽冒出个头,水花四溅,一男子半身立在池塘里,口中嗤嗤往外吐水。

“呦,公子醒了!”

无口仙君喜上眉梢,拖泥带水的双脚升空,踏着莲叶兴冲冲跑到那人身边。

许是有段时间没见生人,一张嘴就聒噪个不停。

“感觉如何?”

“可有哪里不适?”

“眼能见耳能闻吗?”

“五官俱在,四肢健全,挺周正的,不错,不错!”

那男子由得他打量,对这一串问话毫无反应,双手撑岸反身坐上石阶,两条长腿在水底轻晃,他抹了把脸扫去脸上水渍,四顾一周,才面无表情地开口,

“白胡子老头,这是哪?”

虽是问话,可语气没魂似的刻板生硬。

无口仙君愣了愣,没回答,坐下石阶洗掉腿上的泥巴,问道,“你认不认得我?”

那人将两腿提出水面站起,木然道,“认得,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无口仙君也起身,身上衣袍眨眼已洁净如初,光着两只脚拾阶而上,“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那人对泥渍斑斑的白衣瞬间干净的现象仿若未见,全无好奇之心,他跟着走上石阶,全身湿透,背后黑长的头发紧贴薄衫,滴滴答答地淌水,闻言顿了下,眉间微蹙似有所思,“我...我是...我是谁?”

无口仙君一听,停住脚步,回过头看那人,表情说不出的复杂,似疑惑,似得意,又似释然,他一手拂须不住地点头,“此一问,说来话长啊...”

言犹未尽,那人打断道,“是你领着我一直走...”他抿了抿嘴努力回想,“好像是两个人,记不清,路过一棵老树,那树...倒了...”

无口仙君露出一丝惊诧,忙接道,“跟我来,一看便知。”

上了台阶后是一座琉璃歇山顶的仙殿,倒和寻常人间富户家的大屋无甚区别,只是隐隐有种不可捉摸的神秘仙气环绕,让人一见便心中豁然明亮,了无杂思烦念。

二人至一颗水晶球前站定。这水晶球晶莹剔透光可鉴人,其上却无二人模样照现,甚至影子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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