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1/2）

我什么都知道。

江婠对系统说。

江婠垂下眼睫，淡淡道：让我来梳理一下吧。我穿越过来后, 我坚信不疑这是穿书, 因为你会对我解锁后续的剧情，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你向我提前透露的剧情都是准确的。其实你知道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走向，是因为你自己经历过, 对吧？

系统：你继续说。

江婠：你对燕夙炀的态度实在太可疑了, 一般系统既然绑定宿主, 不是应该专注辅佐宿主完成任务吗？可你却对任务对象有太狂热的喜爱。我对你的身份有过诸多的猜测, 最后我想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怎么这么巧我跟这个世界的江婠同名。

江婠轻笑了一声：然后我忽然醍醐灌顶，原来我是她的转世。

系统轻声道：没错, 你就是江婠，江婠就是你。

江婠：所以这个世界的江婠是真的死了, 她对燕夙炀求而不得的执念却留了下来——也就是你。作为一股无主的精神力，你本来应该随着时间逐渐散逸的……

系统：但我却碰上机缘, 被主机选中成为系统, 依靠完成任务而得到存活下去的能量。我去了很多世界, 见识了许多人, 可我本就是为燕夙炀而存在的, 我对他的执念不仅没有消失, 反而更加炽烈！我想拥有他，被他所爱……直到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原来燕夙炀仍活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我立刻决定要不惜一切满足我这唯一的愿望——我要他的爱。

江婠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径自脱离了主机，将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还骗我说攻略燕夙炀是穿越任务。你打算做什么呢？等我完成任务后将我取而代之，好跟燕夙炀长长久久吗？

系统并没有否认，它似哭似笑：可是你却杀了他……你为什么不肯爱他？为什么你对他没有半分情意，他却宁愿被你欺骗，而对前世的江婠视而不见。

系统又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声音缥缈地自言自语：我不应该贪心的，如果早点让你停止就好了，如果早点代替你……就好了……

就是这一刻！

江婠死按着太阳穴，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力向系统发起了攻击。

它就藏在她的脑海中，长久脱离主机，没有能量维持，江婠就是要折腾得它极度虚弱，以及极度不稳定。

然后，摧毁它！

系统没有料到江婠会对它痛下杀手，它尖叫着挣扎反抗。

江婠头痛欲裂，她的大脑好像被一只大手搅动，她两眼发黑，除了痛就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了。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甚至连咬出了深深的伤口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决不能输，决不能放过系统。

系统的尖叫声逐渐虚弱，伴着电流声，它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滋滋……江婠……会爱上……滋滋……爱上他…………

大脑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江婠剧烈地喘着气，跪倒在地上。

没有声音了，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它死了吧……

她实在无力坚持，放松了精神，可就在这一瞬，她的灵魂被一股细微电流通过，让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多了些什么的微妙感觉。

江婠心一惊，仔细感受了一番，系统的的确确已经消亡了。

她头昏眼花，可她硬是挺着，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她还不能倒下。

与系统交锋的时间看似漫长，其实不过分秒之间。她看了燕夙炀一眼，他阖着眼不知死活。而谢风和空林已从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向她走来。

江婠捏住了刺杀燕夙炀时，从他身上摸出的一包药……

半月之后，日头渐毒，绿树荫浓。

乡下的小道景色宜人，阳光灿烂得过头，所以偶尔路过的一两个农人，看起来也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一头驴拉着一辆板车，慢悠悠地驶过。

赶车的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头，自来熟地跟路过的农人打招呼：“去哪儿啊？”

“去卖菜啊。”那农人回道，顺便看了坐在板车上的姑娘，问：“你孙女啊？”

老头呵呵敷衍道：“是啊……”

农人担着菜走远了。

坐在板车上的“孙女”说：“路上我们就以爷孙相称吧，比较不引人注意。”

老头惶恐：“不敢玷污了小娘子啊。”

头上包着头巾，穿着短褐的江婠仰面微微笑了笑：“无妨，这一路还得托石伯多照应。”

石伯是江婠还在桐州时就买下的仆人，原是知府厨中帮佣，做菜有两手，但因得罪了大厨而被陷害赶了出来。

江婠看他老实忠厚，年纪大了走南闯北经验十足，所以将置地建宅等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了。

地买在甸州，是燕家并未涉及的地方，且干燥少雨，终年艳阳高照。

甸州离桐州够远，这一路江婠低调地装作跟阿翁出门拜访亲戚的农家小姑娘，全亏了石伯思虑周全，行事稳重，一路走得顺顺利利。

坐得累了，江婠便躺在板车上，阳光丝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脸上，她嘴角叼着一根稻草，望着湛蓝高远的天空，微微出神。

燕家的恩怨纷争遥远得好像一场梦，比如此时，江婠甚至怀疑燕夙炀和系统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法再回到她来的那个世界了。

接下来就是她的新生，想着她积攒的那些财富，江婠就高兴了起来，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有机会的话还能包养只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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