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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于兴师(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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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快,低头恭敬道:“主子有一珍宝,灯下尤美,请您趁夜赏玩。”

语毕便躬身引他穿过嵌在墙上的暗门,将手上提的灯笼双手奉给舟承山,倒退几步穿过暗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舟承山看看半掩的暗门,又看了看面前另一扇紧闭的房门,随手把灯笼放在一旁,嗤笑一声,抬脚踹开房门,大步迈进了顾章的卧室。

他隐约感到房中有一双闪着微光的金色眼睛在暗中注视他,但等他凝神细看,梁上又空无一物,只能归咎于酒后眼花,却不知道黄狸猫在他头上悄无声息地沿着房梁奔跑到卧房中,轻盈地落在床上,有些慌乱地变回人形,把被子堆起来掩住自己,匆匆忙忙地往身上穿人的衣服。

他从顾仪口中听到了一箩筐有关舟承山罄竹难书的恶行,见他不就自觉有点畏惧,生怕他还是个吃猫扒皮的凶神恶煞,又或是他曾见过的那些荒诞放肆、无恶不作的洋人士兵。

但舟承山在卧房门口停住了步伐,借着卧房里摇晃的烛火观赏了片刻顾章的容貌,不紧不慢地把手探进袖中,把那封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信拿出来,才踱进房间肃容将信放在桌上,顾章偷偷看他,觉得他手捧信时脸上居然有恭谨的神色。

他按捺不住好奇,探头看向信封,想知道是谁写的信,上面都写了什么。

信封长约七寸,宽不盈掌,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平平无奇,除了封口下写了七个劲健刚拔的楷书:“曾国藩书赠小友。”

顾章愕然地抬头看向舟承山,然后手忙脚乱地拨开被子走下床,不敢置信道:“写给我的?”

舟承山里面穿着长袍,外面罩了个马褂,衣带没有系,腰间露出了一小截黑漆漆的枪杆,他垂手退后几步,抱起胳膊审视顾章片刻,沉声道:“受人之托,赎子身家性命。今日一观,尔空有才智,贪图享乐,自甘为仆,奴颜媚骨,以色惑人,枉费先生心血!”

顾章被他莫名其妙地劈头盖脸一顿喝斥,整只猫有点茫然,不明白舟承山这是什么意思,只好接着不眨眼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再解释两句。

舟承山犹在宿醉中,脾气不太好,见顾章呆立原地,不耐地一挥手,一踏步抓起顾章的领子把他抵在床柱上,森然道:“不敢拆信?就这么离不了男人?”

顾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收到这封信,他一时忘了从舟承山手底下挣脱出来,踟蹰半晌,茫然道:“仆*与总督素无交集,这信……因何而来?”

舟承山低头盯了他片刻,似乎看出他脸上茫然不是作假,才慢吞吞地收了手,答道:“先生咸丰二年于江西参考乡试,时曾总督出任正考官,先生侥幸得总督赏识,总督乡居之时随行听训,与尔有同门之谊,见尔落难,去信央总督求教,总督捎信于我,令我赎尔身。”

顾章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先生是前些时日为顾仪延请的西席,西席问过他师从何人,他答了说“曾师”,这倒不算谎言,但曾总督定然不曾见过他,更不可能知道他是那只蹭课的黄狸猫,他默然片刻,只能当是西席谬赞了他的时策,叫曾总督爱才心切。

顾仪近日的冷淡和异状再度浮现出来,顾章走到桌前双手拿起信,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舟承山道:“鸦片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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