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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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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抽搐来时,对于无法控制身体的恐惧与失落就像是颤抖的双手被一双温柔相比起来有些纤小的手包裹起来,慢慢被扶平。

爱德华看着胸前的人包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温热的唇瓣落在自己丑陋僵硬的指尖。他多想把阮香山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他一切都很快过去,但被电流控制的身体并不听使唤,他就像是正陷入睡眠瘫痪的人一样,眼看着阮香山伸手绕到他后脖,踮起脚,压下自己甩动不停的头,吻在冰凉的脸上。

“爱德华,没事的,抽搐很快就没有了,”阮香山边亲在爱德华的耳边,边安抚般说道,“不要怕,我陪着你。”

这是爱德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说“我陪着你”的话,一种名为“委屈”的心情逃窜出被尘封的魔盒。被电击的时候很痛,被鞭打的时候也很痛,他习惯了,但还是会感觉到痛。受伤的他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地无懈可击,他还是需要一个怀抱,一句安抚的话。就在此刻,全世界就仿佛剩下不停用唇瓣温暖他,在他耳边说着安抚的话的阮香山一角。他的世界就在这里。

但他不能困住阮香山,他的世界总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由他一人承担就好。就这么一次的安抚已经足够了,他可以在以后每次受伤的时候,紧拽着这些回忆来寻求安慰。

这已经足够了。

爱德华顺从地枕在阮香山的肩上,仍由自己的痛苦传递到阮香山身上。

……

抽搐过了半天就停止了,背后的伤痕也在慢慢愈合,但阮香山留院观察的时间却延长了一周。

每天处理完公务后,爱德华总会以“陪伴孩子”的名义来探望阮香山。在摄像头下的他们什么也没做,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触摸。爱德华坐在阮香山床旁,听着他说起关于以前的回忆,华夏的飞鸾走兽,迥异的山海湖泊,西方的恶龙与骑士,圣经的救赎与背叛……有时候,疲惫的爱德华会在阮香山哼出来悠扬的曲调中陷入沉睡;有时候,阮香山会在爱德华温柔的目光中醒来;有时候,爱德华会趴在床旁闭目,阮香山睡在床上。

旁边病房却时而传出好消息,时而传出好消息。阮香山看着来往的医务人员,陷入暴躁状态的佩尔指挥官,红了眼的大教母,也不禁为幼小的亚历克斯揪起了心。

生育后的使者是没有权利再见到自己产下的幼儿的。阮香山想起他在一次出行时见到的事。肖根指挥官家八岁的小少爷“不经意”闯入后院,看到了身着白服的使者,玩心大起,让靠他最近的使者跪下,用白色长袍替他擦那双沾了泥土的皮靴,用着骄傲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使者,那么我说的,你们一定要听从。”后来肖根指挥官家的管家赶到,带走了小少爷,“小少爷怎么能来这种地方……”正当一众使者沉默的时候,替小少爷擦鞋的使者泪水浸湿了口罩,一些使者上前安慰。后来,阮香山才得知,那个使者曾经叫“奥弗肖根”。

他愤恨,他心痛,但他还是会为这个以后可能会奴役“生母”的亚历克斯担忧。几天后,他看到了奥弗佩尔,不,现在是奥弗莱特经过长廊。

又过了几天,他听到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

“为什么那个使者会出现在这里?”佩尔指挥官大怒吼道。

奥弗莱特跪在佩尔指挥官面前,手里紧紧抱着亚历克斯。大教母拦在佩尔指挥官身前,“奥弗莱特来了,亚历克斯的情况有好转,这是一个奇迹!这不就是佩尔指挥官想见到的吗?”……

阮香山转过身子,拉起被子盖到头上,不想再听门外的纷争。

你看,无论是身份地位,血缘这种东西总是无可撼动的。无论长大后的亚历克斯认还是不认,他身上流着的血液一半都是他唾弃的“使者”给他的。思绪很快飘到未来爱德华指挥官家的小少爷身上……他不希望爱德华告诉他,他的“生母”是一个使者,那样小少爷背负的悲哀太重了,他只希望爱德华能告诉他,使者也是人。阮香山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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