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这个教区的冬天并不喜人。初冬时期，冷雨纷纷，寒风擦着脸颊的感觉很是不好受。爱德华从车后座拿过伞，下车，撑开雨伞，呼气凝成白雾，他朝站在铁门两旁的警卫员点点头。

警卫员放下枪支，为爱德华打开开关，铁门吱呀吱呀地卷起。

爱德华收起雨伞，在大门外甩了甩水。他在这个教区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对这里的冬天仍然不太喜欢。

这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第一次来这是约瑟夫带他来“尝鲜”的，他在不经意间发现里面除了**产业外，往下的楼层别有洞天。

他走出电梯，找到一条急救通道，走下负二层。

负二层没有警卫员守着，灰暗的灯泡照亮着逼仄狭长的通道，通道的味道并不好味，烟味臊味停滞在空气中，通道两边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一扇扇的门。这里有着各种“商贩”，贩毒，贩卖书籍，光盘，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舶来品……

爱德华刚往前走没两步，右边倒数第五扇门开了，门前贴着一幅掉色破烂的对联，一个老人探出头来。

这个老人老得皮肤松弛，眼睛被厚重的眼睑压住了，头上只有寥寥几根头发，他右边的衣袖空荡荡垂在门前，他一张嘴，仅剩的牙齿有些发黑，“爱德华指挥官，我就知道你来了。上次的筷子喜欢吗？”他的英语讲得有浓重的口音，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让人琢磨透。

爱德华上前，将几张纸币放进老人的手心。

“前几天进了一批新货，你要不进来看看？”

“我是来找人的，”爱德华扯了扯领口，好让他在浑浊的空气里松一口气，“我想找你们的老板。”

老人低垂的目光抬起来，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指挥官。这个指挥官来他这里几次了，买了香水，破旧的收音机和筷子，这样的购买习惯让老人琢磨不透这个指挥官想干什么。老人紧闭着唇纹沟壑的双唇，闭上眼，往左边最后一扇门指了指，没等爱德华反应过来，他就转身关上了门，破烂的对联被气流吹得摇摆了几下。

左边最后一扇门打开是另外一条紧急通道，楼梯里没有照明灯，只在楼梯下面有着微弱的光亮，皮鞋声打在阶梯上的声音在楼梯间特别清楚。

审讯那人说，他们的本意是想通过运输禁品的势力来帮助奥弗威林和编号711逃出瑟伊浮。那么，只要找到那股势力……

爱德华下到最后一层阶梯，没有丝毫犹豫地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只要木门开了，他从此就是瑟伊浮的罪人。

但他甘之如饴。

“请进。”

爱德华推开了木门，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对他的出现很是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表情，“请坐。我听闻爱德华指挥官经常关照昌的生意，不知道这次直接找上我来，有什么大生意呢？”

昌是那个老人的名字，男人念的有些变调。

爱德华坐下，看着桌上的电话，电脑，成堆的文件，还有一把手枪。

“咖啡，茶？”男人看到爱德华定在手枪上的目光，摆了摆手，“那是以防有人来砸场子而已。”

爱德华没有喝过咖啡和茶，但他听阮香山说过中国的茶，“茶，谢谢。”

“我有一个消息，想换你运输的两个位置。”

男人把茶放在爱德华面前，挑了挑眉，“运人？”运物的话，仓位用钱买就可以了。

“嗯，平安运到华夏。”

男人笑出了声，“那我得看是什么消息了。”

爱德华动了动唇，“稽查的消息。”他想起成年那天。

那天也是下着淋沥小雨的初冬，没有太阳。穿着军装的他，站在天神下举行仪式，“我愿将我的身心付出给瑟伊浮，若有背叛，永生永世遭受被啄食，被火烤，被穿心之痛……”

“谢谢爱德华指挥官，但我们已经收到消息了。”男人拿起茶杯，轻轻吹开茶面的涟漪。

有人在他之前泄密了。

爱德华继续加大筹码，“调查运输道路是由我负责的，我可以让你们免受这场无妄之灾。”

男人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爱德华的面部表情，许久，才给出答复，“我相信爱德华指挥官的办事能力，合作愉快。”

……

看着对面不再冒烟的茶，空下的座椅，男人接通了电话，“你弟弟来找我合作了。我答应了。”

在爱德华回去的路上，昌正站在门前，看到爱德华来了，连忙拿下嘴里叼着的烟，“爱德华指挥官要不要进来看看这周的新鲜货？里面有你之前提到的东西。”

……

阮香山刚将最后一道菜摆好盘，外面响起了车的喇叭声，是爱德华回来了。他将围裙脱下，应爱德华的请求，到门前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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