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味药（1/2）

另一边，方秋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向她所想的方向。她轻巧地悄声落地，抬手叩响了面前雕饰古朴的窗子。

“吱呀——”轻轻的一声，窗户被打开来。出现在窗子后面的是一张带着浅笑，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澈干净的脸。展绍离若在此该惊讶了——这人，分明就是常安。他唯一露出的一只眼里是满载着的温柔缱眷，而他或许不自知，他的眼是不刻意也多情撩人的。多可惜，明明拥有这样美丽的眼睛，方秋却从来没见过他露出另一只眼。

方秋沉迷美色片刻，眨眨眼回过神。她问：“那个……你刚刚说了什么？”

“嗯…没什么。”常安笑着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怎么可能！我就是错过了武林盛典也绝对不会爽你的约！”方秋有点着急的向他剖白自己，“是舍弟托我看家……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的弟弟，方清，他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弟弟！他日夜守着家里的医馆，与我不同。”

“你说过的，我记得。先别说了吧，你先进来。”常安见她好似要开始长篇大论，心中好笑，却也没想着由她继续，便在她停顿的空档出声叫停，侧过身让出一个位子来。

方秋听话的闭了嘴，翻身从窗户口跳进了常安的房里。

她小心地看了看常安的脸色，讷讷开口：“你没嫌我烦吧？…我，我就是想多跟你说说话。”

“唔？没有那回事。我不会嫌你，倒不如说，我很期待。我因为身体原因，去不了太远的地方，这日子兜兜转转，也不过就在这个城里了。还是多亏遇见了你，还有我的一位朋友，我才能稍稍窥见一点外面世界的美好景色。”

“你不嫌我就好。”方秋眼睛亮了亮，伸手出去想拉旁边人的手，伸到一半突然没了勇气，又悄悄缩了回来。她把手背在身后，“你的病，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弟弟现在也敢出门了，有机会，我带他给你看看。阿清医术可好了！”

“那样不会太麻烦……”常安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觉得可爱，却也没拆穿她。两人做朋友刚刚好，若是真的由她越界，日后反而无法收场。这样想，他迟疑着不愿接受她的好意。

方秋自是不肯他拒绝的：“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多言，你能恢复健康比什么都好。”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小桌处坐下，为自己和常安倒茶，又兴致勃勃的朝常安挥手让他过去。

该拿你怎么办呢？常安立在窗口看她，目光是不变的温柔，心中却一片荒凉。他不配拥有这样纯洁美丽的一份感情，这样好的女孩，应当有更好的人去爱她。可是……感受过温暖的人，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他长叹，却还是妥协的走向少女。无法放手，明知他的态度对方秋是不公平的，依然无法放手。

“你还想听我讲故事吗？”方秋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把脸靠上去，歪着头看他。

“都好。或者你愿意讲讲你的弟弟也好。”

“我弟弟啊……阿清与我同时出生，只是比我晚出来一些，所以我是姐姐。”聊到自家弟弟，方秋的神情放松不少，“也幸好我是姐姐，阿清太温柔了，若他是哥哥，该太难为他了。由我保护他就好。”

“叫方清，对吧？既是一同降世，你们姐弟想必长得十分相像。这样一说，我还真挺好奇呢，方清就像是男子的你吧？”

“嗯嗯，我们是很像！早晚要带他给你见见的。”方秋笑眯了眼。

常安为她续了杯茶，听她继续说道：“阿清最近交了朋友，是城里的公子，不知道你会不会认得？叫展绍离——展家三子。”

“……绍离？”常安手一抖，险些打翻了茶壶。方秋忙不迭地从他手里接过茶壶放回桌上，问他有没有烫到。常安摆摆手，“无事，不必担心。你说的展绍离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友人，没想到……呵呵，也是无巧不成书了，你来之前，我才与他聊过。”

“咦？可我也是才见展三公子。家里弟弟还没回，我就是把医馆托付给他了我才过来。”方秋俯身过去，眨巴着眼睛看常安。

常安没说话，轻轻抬手在她凑过来的头顶用手掌心按了一下，停留一秒后收回。他本意只是想让小姑娘矜持点别凑得这么近，没想到收回手却看到方秋的脸瞬间红了，连耳尖都隐隐透着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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