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2）

封景没有带伞，发上肩上落了点点雪花，不多时雪花融化成水沾湿了发渗进衣服，她感到这个雪天尤其寒冷。

也许她感到寒冷只是因为眼前人对她的冷淡决绝。

看着莫仟决然离去的背影，封景不甘心紧紧攥拳，咬了咬嘴唇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跟了上去。

莫仟独自一个人用餐，没有进包间，在大厅里选了个相对较安静的位置，简单点了两个菜，然后拿出手机看着新闻等着上菜。

不多大会儿，服务员就开始上菜，只是莫仟没想到跟菜一起来的还有封景。她像主人一般，自然舒适的坐到了莫仟对面的椅子上，并且对莫仟缓缓微笑，那从容不迫的态度就好像是来见老朋友。

看到她的样子莫仟都有些怀疑刚才在路边跟他剑拔弩张的是不是她了。

其实封景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有多紧张多害怕，她怕莫仟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就把她轰出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来可以这样绝情，现在想来三年前他允许她追求他靠近他原来是那么宽容的一件事。

莫仟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自顾自的开始吃饭，好像对面没有人一般。

封景暗自松了口气，也不恼他的无视，只坐在那里看他吃饭。

毫无疑问莫仟的教养很好，就连吃饭也是慢条斯理尽显尊贵气质的，温和不夸张，快速却不粗鲁。

就这么看着，封景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单调。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莫仟吃了半饱的时候。因为封景来的时候服务员正上菜，误认为莫仟和她是一起的，所以拿来两副碗筷，而封景在犹豫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用于在此时拿起筷子夹了第一口菜，并且吃进了嘴里。

莫仟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封景吃的小心翼翼，好似是怕惊扰了谁。在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的莫仟并没有异样之后，伸出手夹向另一个盘子。

莫仟眉头皱的更紧，并且放下的手中的筷子。终于，莫仟第一次抬头看向封景。他眉眼冷峻，脸色淡漠，语气冷硬，说:“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

封景努力挤出一个标准笑容:“相请不如偶遇嘛。”声音清爽，语气软绵，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伏低做小。

可惜莫仟并不吃她这一套:“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用餐。”

封景脸色一僵，不过瞬间又堆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吃一顿饭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怕你的找女朋友生气？”

“这与你无关。让我们一次把话说清楚，我们没那么熟，顶多算是合作关系，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找李康，除此之外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最好也不要有事没事的装偶遇。否则我不介意让ME换一个负责人。”

封景气闷又心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她手颤抖着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你就这么绝情，她有什么好的？白开水一样，有滋味吗？”

咖啡红酒惯了偶尔换个口味她能理解，她就不信莫仟会喝一辈子！

莫仟脸色瞬间变的更加冷峻。

“你说过会等我的。”封景像是变了一个人，姿态低微，像乞求，像挣扎，像拽着最后一点早已不存在的希望幻想的痴人。

“我是说过，不过我也说过只等你三个月。你应该知道我讨厌不守时的人。”

封景想辩解，可又不知道如何辩解，难道要她承认她为了一份微不足道的事业放弃了他吗，还是承认她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即使是为了他也不愿回国呢？

不，她不能承认！

“可是，我现在回来了……”她喃喃的说。

“那又怎样，你已经过期了。你会吃过期了的东西吗？”

封景无话可说。

“白开水又怎么样，那代表着无数种可能。咖啡红酒果汁可乐……哪一种不是由白开水延伸而来的呢。相比之下，咖啡红酒这些才是单调一成不变的。”

封景无法反驳莫仟的话，但她又不甘心认同。

莫仟不想再多言，拿起大衣欲离开。

“你……不吃了吗？”封景幽幽开口，两个菜都只动了几次，他应该没吃饱吧。

莫仟头都没回，声音都冷淡的像一滩死水:“我从不吃别人动过的食物。”

他说起，封景才恍惚意识到自从她吃过之后他好像真的再没动过筷子，封景急了，说话都像是嘶吼:“那她呢，她吃过的你也不吃吗。”

提起陈小默，莫仟的声音才有了温度，语气也变的柔软:“她不是别人。”说完不在停留，穿上大衣径直走出餐厅，走进了风雪中。

封景看着莫仟的背影，看他推开门离去，看雪花落到他头上肩上，看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