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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汉人与外邦人的恩怨情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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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老的中原大地上,魔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会魔法的人被称为神徒,法术极强的人类被称为巫师。懂得操控法术的人千千万,不通法术的也有千千万。统治阶层被巫师和神徒占领,魔法被广泛用于战争和生产。

农耕不济?找木系神徒就可以了。

天气酷寒?找火系神徒就可以了。

雨水不调?找水系神徒就可以了。

钢铁稀缺?找金系神徒就可以了。

——开玩笑,哪有那么简单。

实际上,特定的魔法和特定的血统是相互关联的,血统越纯正,越适合学习某种特定法术。

最早发明“魔法”的人,是一个叫做“赤延”的族群。

天生血液循环旺盛、体温高于其他种族的赤延,有调节温度的能力。他们生火不需要用砺石,只需集中精力盯着柴火,两道目光灼热如炬,轻则燃起火焰,重则干柴直接化为灰烬。

赤延族很自豪,就此能力加以研究,最终成为令人望而生畏的火系魔法。好景不长,某位野心勃勃的赤延族领袖妄图用残暴的手段统一中原,被其他种族联手剿灭,赤延族也被大肆屠杀。如今纯血的赤延族寥寥无几,少数混血也被逼退到东北绵延的雪山之上,与周边的胡人群居。

火系魔法出世,其他种族立即意识到,他们也可以凭借种族优势创造魔法!

于是,木系魔法、水系魔法、金系魔法接踵而来,分别由另外三个不同的种族创造。受到血统的影响,每个种族最擅长的都是自己的魔法。对于其他族类的魔法,若是通过修习,也能习得一二,但登峰造极基本无望。

唯独一个种族没有创造出自己的魔法,旁人叫他们凡愚,他们自称为汉族。

汉族的血统没有任何异乎寻常的地方,他们的身体就像酸碱中和物——虽然当时还没有酸碱中和这个概念——不与自然中任何物质发生化学或物理反应,学者解释说这是汉人体内“阴阳调和”的结果。

汉人无法成为任何魔法中的翘楚,因而对此十分失望。好在汉族人口众多繁衍迅速,又有悬梁刺股的精神,将其他种族的法术一一学来,可谓海纳百川、融会贯通,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学不到极致。

蒲梓康的勤奋好学,在汉人里也是凤毛麟角的。

三岁识字,五岁背诵《魔咒三百篇》和《山海经》,八岁熟读《神魔通史》——要知道,许多成年巫师一生都没把这种历史文献通读一遍,十岁小孩儿更是连魔咒三百篇的字都认不全。

八岁那年,蒲梓康被玄冥国的魔法学府——幻塘苑——当做神童免学费招收了。

小蒲梓康宛如幻塘苑的吉祥物,先生们宠他天资禀异,同窗们爱他代写功课任劳任怨。当然也不乏嫉贤妒能的学子,对他的无所不知恨得咬牙切齿。

玄冥国当时的皇帝姬宁对这孩子格外青睐。十六岁那年,蒲梓康被提拔为中央藏书阁兰台的书佐,跟随兰台令四年,饱览群书,还学会了一门外族语言。

这门语言叫“舜华语”,是创造木系魔法的舜华族使用的语言。

舜华是如今唯一和官话不通的种族,其他种族除了带些口音交流毫无障碍。舜华族以半部落半封建的形态群居在玄冥国的西南面,不似胡人般野蛮,也不似中原人文明。法术攻击力在众多魔法中仅次于赤延族,由于曾经在边疆地区与玄冥国发生过一些土地冲突,一直是皇帝姬宁的眼中钉肉中刺。

玄冥国与舜华域的边疆,有一颗开得清丽的海棠树。某年,一群舜华族人路过,每人折了几支海棠,被玄冥国的军官看到,挥舞着火炬和枪戟,呼哧呼哧朝舜华人冲过去。

“大胆野蛮子,竟敢破坏我镇边神花!”

“兹(看)!德拉(花)涅(真是)不拉野多(漂亮)和列(啊,呀,感叹词)!”

玄冥国军官:“……?”

几个驻守边疆的军官多修的是火系魔法,对于木系魔法操控的古怪植物,一把火烧了是最简单的方法。几个军官不知对面的舜华人在和他们叽里呱啦什么,将为首的男子烧得满地打滚。

于是双方大战一场,两败俱伤而归。这件事闹到了双方元首那里,给舜华域和玄冥国结了一条不小的梁子。

为了融洽边疆关系,皇帝姬宁提拔懂得舜华语的蒲梓康为国使,备好礼物出使舜华,一待便是三年。也不知蒲梓康用了什么方法,竟真让两国化干戈为玉帛。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蒲梓康还娶了位碧眼白肤的舜华姑娘为妻,由舜华族首领亲自操持婚礼,生的混血娃娃肤如雪莲,眸似琉璃,毛发纯黑,半似汉人,半似舜华人。

一年后,蒲梓康带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回玄冥国,赫然成为朝廷上下的传奇人物。

如果说从前蒲梓康只是个神童,现在的蒲梓康俨然成为了泱泱大国的门面,甚至有人称赞他为民族英雄——要知道,肯在两国战火味浓重的情况下,入虎穴与虎谈笑风生的人,只有蒲梓康一个。

皇帝姬宁提拔蒲梓康做太子太傅,成为太子姬颂的头一名老师。

十六岁的姬颂性情急躁又叛逆,谁都管不住,唯独对梓康又敬又爱,从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说来也奇,蒲梓康总是和颜悦色,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肃穆感。

有一年,玄冥国在东北边陲发现四个赤奴,一对父母带着一少一幼两个孩子。

赤奴是汉人对赤延人的贱称。汉人对赤奴的仇恨远比对舜华人深重,当年赤奴在中原为非作歹,受压迫最多的便是汉人;围剿赤奴那时,最卖力的也是汉人;近几年纯血赤奴几近灭亡,汉人的仇恨便蔓延到了混血身上。

发现赤奴还不算,最要命的是,这四个赤奴还是不折不扣的纯血。

纯血赤奴的危险,汉人早有领教。一个法力得到开化的成年纯血,没有水系魔法的保护,顷刻间能点燃数百汉人士兵。

四个赤奴并无进攻汉人的行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被监视。但惶恐的汉人依旧先发制人,秘密召集百名水系法师,在四位赤奴毫无防备之际发起肆虐进攻。混战过后,一名幼子被捕,其余赤奴全部毙命。

敢闯入我们的地盘,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被捕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又因年幼使不出多少法力,被上了一道封血咒便如普通孩童一般束手无策。众法师本想将被捕那孩子一起杀掉,谁知突然接到皇帝御令:父母格杀勿论,孩子留活口。

如果你以为这是皇帝仁慈,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孩子被带回朝廷,关到森冷的冰窟水牢。未过多日,一群操着刀和药剂的巫师来到这里。

不错,这孩子成为了活体试验对象。

汉人对赤奴恨之入骨,又畏惧他们法力高强,恨不能找到他们的弱点。现在有这么个现成的小赤奴做研究,对于汉人来说真是喜从天降!

赤延人迫害汉人,汉人迫害赤延人,冤冤相报,天经地义。皇帝这么想,这些巫师这么想,连太子姬颂都这么想。

听说朝廷捉回来个小赤奴,姬颂立即带着蒲梓康去看。他拿着竹鞭要教训赤奴,却被蒲梓康拦下了。

姬颂惊讶:“老师为何拦我?”

蒲梓康道:“不要把过去的恨,发泄在今人身上。”

虽然姬颂心里不是滋味,但听蒲梓康开口,也只好作罢。

好景不长,又过两年,小赤奴在被转移关押地的途中,由于运输官的疏忽走脱了。

八岁的纯血小赤奴尝尽了鞭挞的□□和药剂的折磨,忽然之间重归自由,有一瞬的茫然无措。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簇火焰在装载自己的木车厢里燃起。

火!

他雀跃地点起一缕又一缕火焰,在逼仄的车厢里一个人狂欢舞蹈。

马车成了火车,运输官大惊失色,赶忙施法灭火。小赤奴趁机蹦出来,边跑边放火,金红色的业焰随着他的踪迹弯成一条扭曲的巨龙,盘卧在京城偃师的上空。

空中礼花齐放,偃师城发出高危报警信号。太子姬颂最先率领部曲百人杀出宫殿,蒲梓康担心太子的安危,跟着他追了出来。

随即杀出宫的是水系法师和火系法师,听说太子身先士卒去追赤奴,吓得不轻,赶紧顺着火势去追。捉不回赤奴倒事小,伤到太子就遭了!

姬颂和蒲梓康跟随火势追到一条小巷,小巷里静谧幽冷,没有火焰的痕迹。

众人不得已点起火把,小心翼翼地在小巷里观察。姬颂走在最前方,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啜泣声。

他猛得朝声音源头看去,一丝得意狂傲的笑容浮上唇角:“小赤贼,这回看你往哪儿逃!”

小赤奴看到自己被发现了,怯生生地缩成一团,哭嚎声更大了。姬颂见他偃旗息鼓,想都没想便御剑冲上前。

蒲梓康刚要拉住他,说时迟,那时快,小赤奴抬起眼眸,圆圆的眼珠忽然变成灼人的鲜红,太子的衣裳顷刻间变成一片火云。

听见太子突然大叫一声跌落在火里,众人傻了眼,还没来得及上前抢救,只觉皮肤滚烫,自己身上的衣裳也都燃着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军官现在倒成一片,在地上挣扎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随即燃着的是周边的房屋,漆黑的小巷瞬间被火光照得宛如白昼。

蒲梓康震惊地望着火势在周身蔓延,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被点燃。他当即脱下外衣,猛得在太子身上盖了几盖,终于将太子身上的火焰扑灭。

姬颂气喘吁吁地抬起头,脸上全是烟灰,一边咳嗽一边抓着蒲梓康:“老师……您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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