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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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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丽人是灰奴的正真名字,由灰奴的语言音译而来。玄冥国的灰奴被迫学习汉人的语言,繁衍到这一代,早已被汉音同化,失去自己的语言,而“樊丽”这个名字,也随着漫长的奴役和压迫被“灰奴”取代。如果你跟幻塘苑的子弟提起樊丽人,他们十有八九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说赤奴是仇恨赤延人的贱称,那灰奴真的已经成为一个官方的代称,连学堂的书籍都开始这么写,只有一些旧的历史文献还用“樊丽”这个名字。

蒲净诧异的是,像祝融这样痛恨历史文献的人,竟然知道“樊丽”。就连蒲净在说出“灰奴”之时,也没察觉到这个名字是语言上的歧视,而是单纯将它当做一个代称。

当一个种族被压迫上百年,歧视他们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不歧视他们的人反成了怪胎。

祝融道:“看清是谁虐待他了吗?”

蒲净摇摇头:“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可这个场景出现了很多次,而且回忆较为完整和清晰,时间最近的一次应该在三日以内。”

祝融震惊:“操,还很多次?谁这么缺德!”

蒲净也露出忧心的神情:“那个人手段极其残忍,用长棍打得人浑身是血,苦苦求饶,却还不愿放过。幻塘公公应当是听到这个声音很多次,才浮上水面来看,但他没法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那歹人一直做这种事,根本没人发现。”

两个人都有些苦恼。他们打心眼里厌恶殴打灰奴的行径,但实际上,这种行为是一定程度被认可的。

根据玄冥国律法,灰奴是其主人的财产,主人拥有权力支配他的一切,买卖,处刑,甚至处死灰奴,都不受任何律法的限制,最多也只能受良心的谴责。

祝融道:“此人是虐待灰奴的惯犯,肯定还会回来。不如我们晚上在幻塘守着,看到他过来虐待赤奴,偷偷让他吃点苦头,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干亏心事了。若是他死不悔改,便找机会揭发他,让他名声扫地,一辈子为这件事蒙羞。”

蒲净一时想不出其他办法,心想晚上守在这里倒也可行,就是要在宵禁后偷偷从寝殿溜出来,躲着夜巡的弟子,并强行闯入幻塘的铁栏,有被发现的可能。不过想到那灰奴痛苦的模样,他觉得有风险也值得了,最不济被捉到送到严苍庚那里,再被罚打扫幻塘苑几个月。

忽然想到刚进幻塘苑时,他承诺要证明给严苍庚,自己是一位好弟子,而眼下却是屡屡犯禁,上次去乐天馆还没被罚完,又谋划着违犯苑规,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险恶。

从这日起,两人每天打扫完,都要先回寝殿躲过执金卫的查寝,再偷偷溜出来回到幻塘这边守着。偏偏这几晚那歹人一直没有出现,想来他也知道有弟子在这里受罚,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等打扫完以后,两人仍旧坚持每晚过来守夜,还分工合作,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保持清醒,有情况立马叫醒另一个人,三更后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回寝殿休息。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把自个儿搞得睡眠不足,第二天病恹恹地眯着眼。蒲净还能勉强撑着不睡,只在午时小憩一会儿;祝融好几次上课打瞌睡被老师揪着耳朵站起来,还被罚站罚抄打手心。

若干老师痛心疾首地批评祝融,说以前你虽然顽皮,但至少还是个好学(并有点偏科)的孩子,现在竟对学业都不上心了。看看人家公冶贤,以前比不过你,现在反超了……

祝融懒得和老师解释,也不能和老师解释,对方头顶上唾沫横飞,他搁在下面都能睡着,最多心里骂几句公冶小儿。

他虽然不怕老师,却怕母亲的河东狮吼。不知哪位痛心的老师将祝融的表现告诉了罗笑君,于是在他旬末回家后,罗笑君拿着家法追着他在太师府后院打了个遍,除了祝魁无人敢拦。

终于有一天,祝融盯着乌青的眼圈找到蒲净,一见面便摊开一叠纸山。蒲净定睛一看,是魔法课用的书籍。

祝融道:“近来天天守夜,那歹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确定老家伙的记忆是三天之内的,不是三年以前的?”

蒲净道:“首先,这么称呼幻塘爷爷,略有失礼。其次,根据经验,我对记忆年龄的判断不会有很大出入。”

祝融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只是在打蒲净的算盘:“那怎么办?我夜不能寐,日不能思,功课落下一大截,后天就考高阶魔法理论,书里的东西一句都没记住。要是考不好,我娘肯定要揍我。”

蒲净道:“……那就赶快看啊。”

祝融道:“看完也记不得,后天照样白瞎。你得想办法帮我。”

蒲净道:“……怎么帮?”

祝融道:“我知道你比我们早一天考,考完你把答案记下来,传一份给我。”

蒲净摇头:“书是读给你自己的,若我帮你作弊,你什么也学不会。”

祝融恬不知耻地围着他转,活像只在主人面前讨食的狗儿:“净公子,你知我不喜欢读理论,反正不学这个也不影响法术,你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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