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万岁（1/2）

说话的只有郭威，郭信等小儿辈在一旁侧耳恭听。

郭威所说的事其实只有一件：刘知远不久将要称帝，而其中力主者亦有郭威的一份。

作为刘知远的近臣，积极谋划进军方略，且立主刘知远登基称帝，郭威已然是从龙之功，一旦等到刘知远上位，郭家必然会随之兴起，在座的人都将深受其利，也难免众人的表情都比较快活，彼此举杯敬酒。

郭信看到郭威脸上浮现出酒酣而满足的红色，才意识难得能见到郭威这样的时刻。

不知不觉黄昏临近，明日就是诸军校场集结的日子，郭信身为军将对此不敢怠慢，于是不能等到宴席结束，就先匆匆和众人告辞，趁着天色没黑前赶回了军中。

第二天，郭信是被一阵鼓声吵醒的。

鼓声从军营的四面传来，震动着郭信的耳膜，也震动着渐渐复苏的大地。收拾出帐后，他发现天色仍是蒙蒙的青色，隐约还可见到星光。许多军汉们都被军鼓声唤醒，一个个都缩着脑袋从营帐里钻出来，嘴上骂娘手下却有条不紊地开始起灶生火。

其实校场就在军中，片刻就能走到的地方，没必要让大伙起这么早。不过郭信转头又想到，上万人马的调动确实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是在这小小的军营里头。

郭信凑着和军汉们一起吃了些野菜粟米煮出来的糊糊，很快就有骑兵在营帐间往来奔驰，向各军传达军令。军令一层层下达，到郭信这里时已变得非常简单，只要他率部跟在左边一都的后面入场就行。

郭信很快吆喝着自己手下的一百来人排成队列，令两个队将章承化和王元茂前去点本队人头。郭信已经骑在马上，看到不少人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想说几句：“过些日子大军便要出征，这些天还是赶紧多睡些安稳觉。”

军汉们这几日跟郭信已经相识，有人起哄道：“再安稳的觉，也不如跟娘们睡舒坦！”

旁边马上有人跟着驳斥：“蠢汉！等咱打出去，还能缺娘们睡？”

一谈到女人，队伍里的气氛马上就活跃起来：“河北的娘们好生养！”“听说东京城的小娘嫩得像豆腐一样……”“咱一起跟着郭都将去抢女人！”

郭信哭笑不得，和这帮莽夫除了女人和富贵，多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好幸这时章承化和王元茂都点齐了人头，一前一后来向他禀报。

郭信看着章承化在马下对自己行礼禀报的样子已经恭敬了不少，心里暗想：其实章承化并不是桀骜的人，相反多数时候都很守规矩……只不过再老实的人遇到升迁被顶的事都难免心怀不满罢了。但理解是一回事，他并不可怜章承化，凭借自家老子能混得更好，又何尝不是这世道上的规矩？何况自己日后若能高升，也更容易提携部下。

得了二人的禀报，郭信则接着去向指挥使王进禀报。

王进如今也住进了军营，在指挥使大帐找到王进时，郭信在帐外看见他正和一个文官在里面说着话。

文官在帐里背对着郭信，但郭信觉得那文官的背影很是眼熟，正想在帐外等候，王进在里面瞧见了他，招呼道：“郭都头！”

文官闻言也转过头来，郭信一看，那文官不是旁人，原是好友郑谆。

郑谆见到郭信，先是一愣，随后也露出喜色，起身拱了拱手：“虽然知道意哥儿在军里做了都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遇上，真是缘分。”

“你俩认识？”

郭信看到旁边一脸不解的王进，给他解释道：“郑郎跟我相识已久，是多年交情了。”

没想到王进闻言拍了一下大腿：“成了！既然这样，郑司事把那事交给郭都将就妥了！”

郑谆低头想了想：“这样倒是可以。”

郑谆说完见郭信还是一脸茫然，便拉着他在身边坐了下来，用只能在场三人听到的声音道：“一会殿下要亲临此地，宣告出兵之日，到时……”郑谆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到时恐军汉们不知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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