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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事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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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习习,月色清凉,阳台一面凹进的墙壁前摆放着舒适的双人座椅。

而座椅两侧,就放着茉莉与薄荷草的盆植。

踢掉鞋子,她光

着脚踏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蹲在薄荷草的盆前,淡笑着闭上眼,用力呼吸,一股清亮直抵心脾,驱走了脑中的疲惫烦躁,也一并勾起了她丝缕的回忆。

――不知齐家阳台上的那些曾令她花费很多心思的薄荷草,如今是否尚存。

无人灌溉照料,想必早已枯萎了吧…是她当初遗弃了它们。

抚摸几下柔软的叶片,许诺言黯然地坐到椅子上,蜷起双腿,将靠垫抱在怀里驱散冷意。

抬头望向夜空。

星际辽阔,皓月当空,所有的一切看似并无不同。

想到从前,她无数回望着月亮,每一次心境都是不同,有过寂寞,有过期盼,有过幸福,也有失望…而如今,只有一股强烈的想念――她真的是好想念儿子leslie。

傍晚出门前曾打过一通电话,保姆说他正午睡。

还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她手机里。

从晚宴包里掏出电话,许诺言又翻出了儿子可爱的睡颜。

情绪涌动,视线也渐渐开始模糊――见过leslie的人都说,这孩子很像她,圆溜溜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一笑起来鼻梁上会有些细微的小褶皱…可是,他们不知道,leslie在睡着的时候,却是特别…特别地像另一个人。

――神情安然,眼尾眉梢已见绵延,整张酣畅的小脸似是带着淡淡笑容。

所以曾有多少次,静寂的夜里,她会望着熟睡的儿子,难以抑制思绪的飘远。

手机屏幕变黑,触亮,变黑,再触亮…她看着看着,却突然听到隔壁休息室的门被人拉开。

静默中,传来金属打火机盖子的起落声,干脆利落。

空气中很快掺入一缕烟香。

那人似是正站在门边。

她看不到他,又不敢冒然地探过头去。

索性缩起身靠在座椅一角,不声不响,只等那人抽完烟再回去。

座椅放在墙壁凹陷处,隐于暗中。

可许诺言抬眼一瞄,却发现先前脱掉的高跟鞋,正映着宴会厅里的灯光暴露在前方不远处。

鞋面上点缀的银色柳钉与碎钻反射光亮,十分抢眼。

“十二点的钟声已过,是谁丢下了水晶鞋?…你是打算光着脚走回我身边吗,诺言?”悠然温存的声音和着笑意,自隔壁轻轻传来。

许诺言闻声手一抖,电话顿时滑落,掉在了地上。

齐商终于慢慢地从休息室走出来,站在了许诺言的视线里。

指间一点星火,随风拂过微微闪烁。

许诺言怔怔地望着立于月色里的男人,心脏一瞬狂跳之后,又突然浮现前所未有的静寂,整个大脑茫然一片。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两年未见…已经,两年了。

他像是有了些变化,却也看不出具体区别。

仍是刻在脑海里的那张斯文英俊的脸。

挺拔擎长,宽阔双肩。

笔挺西装潇洒利落,姿态从容而磊落。

他安然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恢复镇定。

苍茫月色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却是见他忽然温柔一笑。

心脏再一次被狠狠击中,胸口发出一记响亮回音。

――如若有缘再见,希望你对我清浅微笑,温情眉眼如昔日模样。

放佛我们不曾经历那些沉痛哀伤。

还记得出国之前留给他的那封信中,她有写下这句话。

那是她彼时的期盼――对他美好的祝福,也是潜意识中渴望重逢的意愿。

而此刻,不知是否有意,他做到了。

温存一笑,眉眼悠然舒展。

端然轻松的笑颜,与埋在她心底多年的那一个俊秀少年的面孔互相融合。

“齐商…”她喃喃开口,不是唤他,而是在念着此时心底映出的唯一内容。

“是我…好久不见,亲爱的。”他轻轻地笑,低沉的回应带着暧昧的尾音。

然后,他走过来俯身拾起地上的手机放回她手里。

却并未急于站直身体,而是顺势以手心覆上她冰凉的指。

下一秒,未等她有所反应,他忽然凑近了她一下。

许诺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来。

深沉呼吸近在耳畔,他像是在细嗅她的味道。

而同样的,他身上淡然的烟草气,和着那抹再熟悉不过的男士香水味,不可抑制地窜入她的鼻息,延伸到心底,震撼着她刻意封埋了的记忆。

静默良久,他才又轻忽叹谓。

“你回来了…真好。”许诺言已是无法分辨他这一句感叹到底包含了多少深意。

只是当这温柔嗓音近在耳边响起时,她蓦然闭上了双眼。

心中空茫,却又似是弥漫千言万语。

――也曾有过试想,若有一天他们真的再次相遇,她该如何开口,以轻松口吻给他一句简单而适当的问候。

说一句你好,别来无恙。

或只是笑看彼此,放佛往昔晦暗不复存在,只剩无限延续的旧日情意温暖心底。

而现在,当这一刻真的来临。

她却发现事实根本没那么简单。

别说问候,她甚至连微笑的方式都已忘记。

“诺言,‘沉默’并不是你曾善于对待我的方式。

不要这样不言不语,我们彼此并不陌生。”他索性单膝跪在她面前,仰视着她。

“你为什么躲着,而不在宴会上出现?”稳了稳神,许诺言终于说出一句完整话。

――他也许不知道,从得知他会出席宴会,她的心情一直处于“过山车”般的状态:来时惧怕见到他,又失落于他不是宴会中“齐天城”的代表人,直到现在他如鬼魅一般毫无预警地闯入她的视线…她的整颗心,都始终处于一种毫无设防大起大落的状态。

“是‘畏惧’阻止了我出现的念头。”齐商淡淡开口,“…纵然演练多遍,我却仍怕不能以最恰当而完美的姿态迎接你…可我也始终都在休息室的监控器上关注着你,一颦一笑,神态举止…就算身份已经不同从前,可你还是我所熟悉而宝贝的那个你…直到发现你无聊地逃到这里,我才终于按捺不住见你的冲动…”“…诺言,我从不怕面对任何人事。

唯有你,能让我紧张到这般地步,像个即将参加人生最重大面试的稚嫩学生。”“既然这么矛盾纠结,你大可以不必来。

不想现身,又要固执地躲在另一间房中偷窥…你很奇怪…”许诺言忽略不掉他话里渗透出来的情感――强盛浓烈,却又在拼命用着淡然的腔调描述。

“还是相同的原因啊…因为你在这里。

只是因为你。”齐商丢掉香烟,改为双手紧握她的。

只是动作起落间,映着月色,他指上微光一闪,让许诺言看到了仍是牢靠地戴在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本是一对。

分离重遇,两载岁月倏忽流逝,他还戴着它。

而她的那一枚却早就

不知所踪。

再也找不回来了。

想到那枚早已被方远肆意丢掉的戒指,许诺言心头一痛,像被针猛刺了一下。

一种退缩之意令她蓦然抽回被他紧握的双手。

――事到如今物是人非,很多事看似并无不同,却也都不复从前。

纵然眼前的男人仍然深刻在她心里的某一处,她也还是“许诺言”。

可他们,也都已不再是从前的彼此。

齐商显然不知她此刻痛楚心绪,也不懂这突来的抗拒出自何故。

也并不介意,笑了笑收回手。

“诺言――”静默的气氛中,方远寻找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像是有人在召唤你回去继续演绎你的明星身份。”齐商说,清然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么,我也该离开了。”他不舍般顿住语气,想了想又继续。

“诺言,请你知道,过去两年…我们之间并非全然空白。

虽身不在一处,可填补那段分离岁月的,却是我心底从未消失的想念。

我已遵守承诺,给了你要的自由。

你走也走过,玩也玩过,功成名就也算找到了你所希望的那个‘崭新的你’…当初即便不舍也不情愿,我仍按照你的意愿对你暂时放手。

然而,彼时我说过的话,也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还不算完。”“…今晚只是开始,我们后会有期,要重头来过。”他摆出的并不是征求的语气,而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肯定口吻。

说完就又拉过她的手,递到唇边温柔一。

随即起身走回旁边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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