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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暗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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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杨醒来时,头仍然疼的厉害,特别是口干,仿佛戈壁和沙漠:水,水……他有些意识模糊地喊着,但是,四周全是黑暗,没有任何回声。

又过了一阵子,他更加清醒了些,挣扎着坐了起来,又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头。俯身摸了摸,这是一张单人床,摸到墙壁他一呆,因为传回来的感觉那是石质的。于是,他继续向上抚摸,直到自己站起身子,把手伸到最高处,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有可能被关在了某一处牢狱之中。于是,他摸索着下了床,蹲下身来摸向地面,感觉同样是石质。他再沿着地面摸索开去,不久便触抵在另一堵墙上,于是,他又沿着墙摸大约两刻钟后,他便彻底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大致情况。

这是一间约只有十几平米的石质房间,长约四米,宽约三米,高他站在床上也没有摸到顶部,不过估计应该二米多一些。没有窗只有一扇门,门为木质,但木质很硬也很厚,以他的能力,估计一辈子也别响砸开。门的上方约一米五处有一个独立的小窗口,何杨摸到了缝隙,长约三十厘米,宽约十五厘米,估计应该可以在外面打开,用以观察里面的情况或者可以向里面传递一些食物等用品。有一个木质马桶,味道很淡,马桶表面和内里干燥,这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生活用具,这是一间很典型的单人牢房,只是,居然连一个采光与通气的高窗都没有,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便是白天,这里依然是黑暗的,这就是暗牢。

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何杨算是暂时放了一下心,因为,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是暗牢,所以对被囚者的精神的压迫性将会更加强大,没有了时间观念,久了人会疯的。他闭目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依然无法判断出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或者,等对方送饭送水什么的才能获知吧。但是,只能等待吗?他不想,他想主动的试一试。他来到门前再抚摸确定一下,于是,用力敲打。但是很奇怪,这门板上所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很响,在外面也应该传不很远。手打疼了,也没有什么回声,于是,他回到床上重新躺下来。无事可做是对于人类的精神的最大折磨,他开始一点一滴的回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细节都不放过。黑龙帮,这应该就是此帮派的一个关押所在,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许小凤便会是安全的,而只要她安全,那么就有可能把自己救出去,所以,何杨所需要的就是等。他又想起了白素贞,真的假的?这个真的无法下一个具体的判断,在没有看到本人,并证实她的身份之前,何杨觉得还是搁置为好。这道不是说他不愿意去相信,而是他的世界观里,科学的地位十分的崇高和稳固,即便是有一个神仙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固执的想要获得一个科学的解答,这一点已经深入骨髓,而近乎本能。在等待之中等待,这是一种折磨,他决定继续睡觉,于是,再一次闭上眼睛。有人说至人无梦,那是说超然存在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便会再一次入梦后。他看到了很多人,有父母同学玩伴,当然也有春草何彩云等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的人,但最终出现和出现次数最多的还是许小凤。在梦里她反复出现,一会儿是个可爱的小萝莉,一会儿又是一个冷酷的女杀手,一会儿她成了新娘,一会儿她又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哭笑怒骂那张脸的各种表情,仿佛一张张拼图般罗列而又被割裂,何杨觉得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住,最终,只有那一把黑红纹饰的小刀,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忽儿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黑暗依然。

何杨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有些易怒了,他开始焦躁不安,他想喊,想骂人,想打碎一些东西,也想一片清可见底的水域,哦,水!他抽搐了一下有些显干裂的嘴唇。想到水他又想到了女人,想到她们的洁白细腻柔嫩,想到她们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眨着,仿佛两汪泉水,可以把自己浸泡在其中。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些意象在思维之中越来越混乱重叠破碎尖锐,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了伤痕,从里到外,无处不在。但,他不觉得疼,只是看到些红黑的血色,渐渐的又凝成了那把小刀。他突然一颤,觉得那把刀锋利的进入了他的身体,切断了他的所有神经,他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他被禁锢在了他之中,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仿佛他已经死了,可是,却又明明活着。他想哭,果然泪水就流了下来,从啜泣到呜咽,然后是嚎啕,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身体中所有的液体都从眼睛里流出来,他成了具干枯的木乃伊。

情况越来越不好,他的饥饿感也开始渐渐的退化消失,他觉得自己已经空了虚了,像一枚壳,也像一片空白。风吹过,一枚谷壳飘飞起来,风再吹过,却直接透过了他。他已经下不了床了,也无意识下床,他躺着像躺在棺材里,棺材深埋于地下,他的身体正在慢慢腐烂,许多小虫子在那腐烂中生息繁衍,他正在一点一滴的化成这黑暗,最终他会完全消失在黑暗里。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来:“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里来。”

那声音是如此的沙哑阴冷,不过,在何杨听来却竟是如此的美丽动听悦耳如天籁。那声音居高临下,仿佛终极审判者,让任何都无法抗拒只能服从。那声音如一抹光亮,从一个黑暗的角落,从一个角落的缝隙中透射出一丝光明,仿佛一张生命的邀请函。那声音仿佛一座巨大的关隘,而据守者向他伸出了一只手,这是迎接,但也是索取,他必须交出自己的一切。这声音只响了一下就停止了,仿佛它正在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何杨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从床上翻滚了下来,没有任何痛觉,而是迅速地向着那个声音响起的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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