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风扇（2/2）

那老于头道：“我们有些已经涉及到了军工技，这可是犯上作乱的罪。”

何杨一呆，他知道这是来自最高层的垄断政策，那是一条红线，触不得更越不得。于是便认真询问实验的过程及暴露的问题所在。渐渐的他也明白了，就是材质问题，钢的硬度不够，致使轴承的滚珠在重力下变形，从而失去了其应有的作用。但是，还是那句话，办法总是比困难多，没有过不了的坎，只有愚死的汉。所谓数穷则思变，变则能通。老祖宗们需要有愚公的毅志，却不会有愚公的行为。人总是要学会变通的，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前路不通就绕行，绕行不能就再绕行，愚公要的不过是条通道而已，又何须把那整座山都移除了，打一条隧道不是更好吗？于是他心思一动，想起自己的时代里那些大型车轮的轴承，并非都是滚珠的，其中圆柱的也是常用。于是，要来了纸笔，画了又涂，涂了又画，最终再加上他的讲解，老于头的眼睛越来越亮，阴云散去，晴空罩临。欢喜的抱着何杨直跳，弄得他竟然极不适应。然后，那老于头便把他一丢，转身而去，再也不见了身影。面对着忙碌的工坊，自己道是成了个闲杂人等。于是，又巡了几圈，看看天色已晚，便溜达着回那小院而去。

吃饭睡觉，偶尔与何彩莲聊聊科学，再忽悠忽悠春草，这就成了何杨如今在小院的所有事由，而一有空闲，他就向工坊里跑，关注着自行车的进程才是他兴趣的主方向。这日他与老于头聊起了汉武时期的百揉钢可以增加材质的硬度，但是，老于头却道已经用过了。于是，何杨就提出了合金钢，老于头来了兴致。随着何杨的讲解，那老于头仿佛又一次发现了新大陆，满脸的跃跃欲试。但是，何杨知道相对于此时的工艺条件来说，只能使用最蠢的方法，那就是不断的进行实验，用各种配方进行一点一滴的摸索。这个过程须每次实验都要准确的记录下配料比，之后还要再写出结果。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异常繁琐，又特别的枯燥，一个好人也能被逼疯。反正何杨也就只是说一说，他却根本就不敢想象要自己这么来干。会死人的啊！但是，老于头却认为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只要能得到所需要所材质，再苦再累他也要去做。何杨摇着头，这个老头，确实是一个科技的痴人啊。反正他不会上手，主意出了，人就溜了。

溜回小院又去过他的四人世界去了。撩撩妹子，哄哄老婆，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惬意。

时间就这么过着，原本也不会有什么，只是这天气越来越热，而春草又是个极怕热的人，于是，天天缠着何杨要他想法办。女人不讲理，男人没有理。于是，他便又去了工坊，唉，这老于头的形容，更加消瘦了。他觉得有些不忍，但真的劝不住。有人说科学家入了迷就是疯子，何杨现在深以为然。不过，他还是有了个新办法，可以让老于头，缓和一下甚至从中脱出。于是，他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画了一张草图，并详细说明了原理及用途。那老于头虽然惊喜，不过，表情却甚是轻松。也对，这对他而言在技术有工艺上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了。可是，何杨却知道这后面有一个巨大的怪兽。于是，几天后，一台手摇式风扇便被搬进了独立小院。不过是一个齿轮组加一个五叶的扇面，再加上防护网罩，那也根本就不费什么精力。但是，这东西一出来，首先欢呼的却是工坊，因为，他们要进行一些材质的溶炼，而风扇对于鼓风和散热都是利器；而以前，用的是鸡毛风箱和蒲扇。

随着何杨的摇动，风从风扇中而来，而且，不是蒲扇的那种，而是源源不断，且风力巨大。春草一阵子欢呼着，梅香却噘起了嘴，大叫不公平。何彩莲虽然微笑不语，但眼中却也是充满了期待。于是，何杨二话不说，又去了工坊，再抱了两台回来，这才算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吗？

这事传开来，各房主子纷纷定制，而那些下人们也利用各种关系甚至用钱财向工坊定制风扇。那何老爷却一下子就看到了商机，于是，老于头成了一座更大工坊的坊头。手下人急剧增加，而手中的钱财也跟着上涨，那张消瘦的老脸突然笑了，他似乎看到了一条更远更平坦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