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 堕·序（1/2）

人与人之间，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罢了。

毕竟……除了爱与被爱，人与人之间，又能有什么来维持关系呢？

——益田直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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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长发散落着，偶尔有那么几缕从他的肩上滑落下来，金色的眸子虽如往常般温和，却在此时此刻空无一物。

仅剩那空洞和死寂将其填满。

脸上依旧是于过去别无二致的温和笑容，再次却显得无比僵硬和麻木。

他低头亲吻着怀中早已腐烂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在数月前就以被不知名的人所掘开的坟墓。

冰蓝色的羽织上不满了早已变得漆黑的血污，正如他的脸庞一般。

他轻轻地将怀中的尸体放入坟墓之中的棺木里，钉死，随后便用手轻轻地将土一次又一次地捧起，以此来埋没来漆黑的棺材。

轻柔得仿佛在此时此刻躺在那棺木里的人，仅仅只是陷入了一场不知何时才会苏醒过来的长梦罢了。

仿佛奇迹一般的，在土被填平的那一刹那，草，生长了出来，布满了坟墓上的土地。

绿油油的一片，仿佛初春时才生长出来的一般。

墓碑上的灰尘与污渍被他轻轻擦去，露出了原本所铭刻在其上的，那异国的文字。

『梧桐生花飞鸟伫，执笔捧卷绘羽轻』

依稀还记得当时她淡漠依旧，毫不在意地将写有异国文字的卷轴扔给自己。

“倘若孤葬身于汝前，便于孤之碑刻下此句罢。”

而如今，变作了现实。

原因无他。

只因，那将她所斩杀的人，将她的头颅所斩落在地的人，正是自己。

若能早些察觉，若能早些领悟……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物已是，人已非。

还有什么可挽回？

毫无任何挽回的余地。

名为落羽的太刀被横于自己脖颈间，唇瓣微动却又无法将心底的话语吐出。

最终，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无声地没入地面之中。

下一秒，圣人的鲜血，将那杀人鬼坟墓前的土地所染红。

兀的，只闻那清晰的笛声传来，悲切而孤寂。

仿佛一曲哀歌，颂唱的仅为了让那逝去的灵魂安息。

圣人的尸体躺在杀人鬼的坟前，神情安详的仿佛只是睡着了。

一曲终了。

白色的少年从林间缓缓走出，苍白的手中握着那翠色的青笛。

“『落羽无痕终无铭，逝水无情终无迹』”

少年神情淡漠，只是欠身对那坟墓行礼。

“初次见面，益田直叶先生。”

他那赤金色的眸子，竟是野兽般的兽瞳。

雪白的长发早已过膝，此时此刻随着那灰色的羽织一同在风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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