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80（1/2）

白白看着师傅已经很驾轻就熟地把材料刷刷丢进炼丹炉里开始炼起来, 自己则一点头绪都没有, 心里不由感觉更加焦急了。

师傅看了眼他的样子, 宽慰道：“不急不急, 你先消化消化。”

白白看着炉火渐渐把师傅美丽的脸庞映出橘红的色彩, 然后问道：“师傅, 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见你用过水法？”

师傅凝望着炉火道：“鸟有鸟道, 仙有仙途。从前我只想着要打破规则，样样做得与人不同。到最后总是发现天命难违。”

白白没太听懂，问：“师傅的意思是……？”

师傅这次看着他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 水法是古往今来，像我这样企图反抗天命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尝试。”

“失败？！”白白惊讶道, “可是师傅不是说能炼成给三师姐用的丹吗？”

白白其实还想问, 师傅是不是说我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错的？

“你放心，这个还是会成功的。”师傅轻笑道, “我说的失败, 是另外的层面上的。总之你自己试了就会懂了。”

而且一代代失败的累加, 也许真的有能等到一个天才般的人物横空出世, 将一切变为可能的时候呢？蔚雨卿心里想。

白白看到师傅说完这个就飞回顶层的塌上休息了, 也迫使自己集中精力到眼前的事上来。

好两天过去, 白白终于对丹药需要的用材有了大致的规划。但是他飞不上去拿药材，只能请师傅一样一样地替他拿好。看到师傅并没有对他挑选的药材指摘什么，他略感到松了口气。

等他开始一样样往锅里丢东西的时候, 师傅在上方的榻上探出头来问他道：“哎, 白白，你想家吗？”

白白被师傅突如其来的问题稍吓了一下，但他思考后还是答道：“想，也不想。再说现在丹心峰就是我家了，那个只能算从前的家了。”

蔚雨卿明白白白的意思，相比精英云集的正统宗门昆仑，修仙世家的力量相对来说就弱上不少。

真正天赋好，有望飞升的人都来了昆仑。剩下的那些就是在昆仑呆不下去，也去不了别的宗门，或者到了筑基，金丹就再也进阶无望而回到族中的修士。

修仙世家是靠一代又一代培育有资质的族人，渴望他们成才之后荫蔽来延续家族的发展。像白白这样的，在昆仑再多呆些年月，回到族中就可能会发现已经更新换代了好几代人。熟悉的人都不在了，自然也不能称之为家了。

世家子弟有些会和家族保持密切的联系，有的则终其一生不再归家，这就是其中原因。

白白听到师傅又问：“丹心峰和你从前的家，有什么不同吗？”

“很不同。”他答道，“丹心峰上时时都是师姐们的欢声笑语，我家就又沉默又安静，连讲话都不敢太大声。”

“哦～怪不得你和白瑚刚来的时候都不太讲话的。”

“小姑姑……”提起白瑚，白白好像沉浸在了回忆中，他说，“还好小姑姑来了昆仑，要是继续呆在家里，我真怕她……”

“白瑚在你家里怎么了？”

白白答：“小姑姑就比我大几岁，我们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我大了一点才知道，因为我是嫡子，灵根又好，所以家中最好的资源都给了我。而小姑姑是庶生，资质也相对一般，再加上自小爱出头，不服管教，没少受惩罚和冷待。”

蔚雨卿听着就能想到两人少时的模样了，她听到白白也接着说：“我总是给小姑姑求情，把自己的东西给她，但是她从没领过情。我知道，她是讨厌我……本来我总想着，如果能和小姑姑一起被选来昆仑，她在家里的难受日子应该会早点到头。谁知道，她背着他人偷偷在学炼器……”

“炼器？”

“是，师傅。你不知道，我们白家最大的家训就是，白氏子弟一概不得修行炼器。有违这条家训的，轻则逐出家门，重则要被毁掉修为。所以……其实师傅，当初你和藏音圣君叫我在你们之间选的时候，我是没什么选择余地的。但是像小姑姑一样破除禁忌的想法又在诱惑着我，所以当时我很矛盾……”

“原来如此。”师傅似乎颔首道，“但是你们白家为什么不让人炼器？”

白白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只是听说是几百年前，我们白氏一位祖奶奶定下的规矩。”

白白说完这些，他眼前的锅突然开始滋滋冒起烟来。白白大吃一惊，急忙催动灵力去将火势降下来，他哭丧着脸说：“师傅……为了和你说话，我都分心了……”

师傅在上头哈哈笑了两下，然后就放任他自己去救火了。

又是一天多过去，白白的一大锅药已经收了一半，师傅的丹也终于炼成了。白白看着师傅从炉中取出一颗青金石般蓝得发亮的丹，然后对他说道：“我先给藏音圣君送礼去了，你的看着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随便弄弄就是。”

师傅说完就拿着她新得的丹跑了，白白想说什么叫随便弄弄……不是给三师姐的吗可以这么随便吗……但是无奈师傅早就跑得人影都没了，他也只得自力更生地把接下来的事做完。

…………

秦故在敛息打坐的时候，有个人已经从窗外飘进来搂上了他的脖子。她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靠着他耳边轻轻问：“宝贝，我回来了，想我没？”

秦故反手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说：“也还行，你不在，这里就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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